眼见这雨势越来越大,且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盛溦溦也等不了了,更顾不得许多,随手抄起一把雨伞就往后园跑。
命根子,那就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她要是没看好,那就真把娄宴得罪了。
跑到后园一看,幸好那一片并蒂莲正处于桥侧,桥稍稍遮挡着一些雨,倒也没怎么淋坏,但是有风,将那几株并蒂莲吹的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盛溦溦转身朝杂物间跑去,婆婆说过有块雨布,专门用来给并蒂莲遮雨的。
盛溦溦翻出了雨布,好大一块,她想单手拖出去根本不可能,索性扔掉雨伞,双手拉住雨布往池边拖,人还没到池边,浑身就已经湿透了。
雨布太大,要全部撑开费时又费力,况且雨势也越来越大,盛溦溦在大雨中想要完全睁开眼都挺费力的,好不容易将雨布全部打开,再一点儿一点儿的盖在并蒂连上。
雨布刚盖好,盛溦溦就发现不妥来,并蒂莲太娇弱了,雨布本来就有重量,往上一搭,再加上落在雨布上的雨水,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并蒂莲给压断了。
盛溦溦又跑回杂物间,找了几根柱子和一捆麻绳,将柱子在池边固定好,再用麻绳将雨布四角拴在柱子上,想当于将雨布完全撑了起来,脱离并蒂莲的顶端,这样一来,既挡雨,也不怕将并蒂莲压坏。
终于安顿好并蒂莲之后,盛溦溦才惊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热汗,可此刻早已分不清汗水和雨水了,自己就跟泥塘里的泥鳅打滚似的,浑身灌了满满的泥水,裙角就跟自来水管一样,雨水顺着衣服源源不断地从身上滑下去,简直比雨势还要再大些。
盛溦溦看着自己这个狼狈不堪的模样:呜呜呜,太子府的奴婢真不是好当的。
盛溦溦估摸着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就要伺候娄宴用早膳了,他有洁癖,若是自己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他面前,肯定会犯了他的大忌,得赶快回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才行。
事不宜迟,盛溦溦拔腿就往回跑,转过一个长廊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便和对面走过来的人撞上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时候偏偏撞上了娄宴。
“殿……殿下……”
盛溦溦捂着撞的生疼的脑门儿,明明她冲过去的时候也没减速啊,怎么娄宴跟堵墙似的纹丝不动,而她却被大力撞倒在地呢?
娄宴看了看跌倒在地的泥人,又看了看他那被抹上泥水的外衣和皂靴,脸色顿时阴郁至极。
嘶
盛溦溦感觉牙缝间穿过一丝凉气儿。
“给孤一个解释。”
娄宴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比阴云密布的天空还要令人心生恐怖。
“奴婢……”盛溦溦本来想解释她是去给并蒂莲遮雨去了,可转念一想,怕娄宴觉得自己办事不稳妥,都不知道提前准备,连忙改口:“这雨太大了,奴婢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娄宴必定不会相信,可是从盛溦溦嘴里说出来,他倒觉得很正常,生不出一丝怀疑。
“回屋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