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此刻正在办的事万分紧急,改日再回吧。”九陌向来沉稳,只是这话说出口,他那坚硬如石头一般的脸,竟有些不可言说的诡异,连嘴角都跟着凌乱。
“为什么啊?”十里一梗脖子,扬眉道:“殿下让我一回来就向他回话的。”
“殿下没时间。”
十里皱眉,狐疑的回头瞧:“殿下到底在办什么紧要的事?”
“人生大事!咱们就在这院外守着,今夜就是天塌下来了,也不许任何人打扰殿下!”九陌不由分说地抓住十里的胳膊,径直往外推:“听九哥的话,九哥不会害你的。”
……
翊坤宫内,皇后挥退了所有下人,只剩下她和内务府的掌事孙公公。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将那贱婢熬不了几日么,为何事到如今她还好好的活着?”皇后厉声厉色,盛怒下的精致的妆容透露出魔鬼般的凶狠,似乎还觉得不解气,挥手将桌子上放着的一套碧玉杯盏拂到了大理石地面上,瞬间摔了一地的碧绿的碎片。
孙公公伏身跪在地上,周围尽是被砸碎的杯盏,额上也被杯盏砸倒,鲜血直流,可他任由鲜血从脑门流下,却不敢擦试分毫。
“回皇后娘娘,”孙公公诚惶诚恐,脑门上豆大的汗珠混杂着鲜血,一起滚落了下来:“奴才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那日奴才亲眼所见,她面色蜡黄、浑身无力、双眼无光,一见就是病入膏肓的模样,奴才想着这样的人,奴才们动起手来会更容易,死了也不会惹人怀疑;退一步说即使奴才不动手,以她那个样子,也熬不了几日。”
孙公公感觉到头顶滔天怒火般的视线,咽了咽干涩的喉咙,道:“奴才未曾料到她竟然几次化险为姨,奴才派去的人几次无功而返……整个人还活蹦乱跳的……”
“未曾料到?无功而返?!你真是长本事了,一个小小的贱脾都处理不了,本宫还能指望你做什么!”皇后一向雍容华贵、气度非凡,动怒的次数极少,但凡动起怒来,轻者残、重者死:“明日是最后一天,她若不死,你也不必活着来见本宫了。”
“奴才知错,请皇后娘娘息怒,这件事奴才已经有了打算,只要计划顺利,一定会让她像前九个人一样死的无声无息。”
“如此便好,这一日,本宫等了许久,前面九个你都办的不错,不要在最后一人身上失了手。”
“皇后娘娘放心,这一次奴才绝不会失手,一定让她死得其所。”
皇后点头,道:“太子那边也要着人看住了,熬过这最后一日,他便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
太子寝宫,一室的淤泥春光。
雀云阑珊、青倚屏风、琉璃星光,全都浸、淫在香雾缭绕之中,卷帘薄纱琉璃榻上,淡淡的光晕洒向金丝薄毯中的二人。
虽是初次尝欢,但娄宴悟性极强,一路引领着盛溦溦摸索探寻,直到颠鸾倒凤、直达巅峰。
盛溦溦不知道被折腾到了几时,只记得最后她已经支撑不住了,哭着求饶,娄宴才放了她,将她揽在怀里,抱着她入睡。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而她身旁躺着的是娄宴,他的手臂还环在她的身上,见她醒来,迎接她的是迷人的黑眸、慵懒的声音:“醒了?”
盛溦溦来不及回应,刚启唇,便被娄宴印上一个深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