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从袖中取出一块糖塞到喜姑怀中,说道:“喜姑,小叔先走了,等小叔下次回来一定带你出去玩。”
喜姑拿着熟悉的糖块,瞧着小叔快步冲向高墙,迅速跃起,双手扒在墙头,双脚则瞪在墙面上,利落而又潇洒的翻了过去。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了炮仗声。
白色的烟雾在湛蓝的天空中飘荡。
李寒池也听到那炮仗的声音,动静之大犹如晴天霹雳,他抬头望了望,只见高空之上浓烟缭绕。
这不是寻常的烟花炮仗,而是官府欢迎远方使节的礼炮。
李寒池从祠堂的院子翻了出去,又谨慎的绕过李府的下人们,小心的爬上了李府后院的墙头。
他刚爬上墙头,那礼炮声又响起了,一般使臣放一炮,这却连着放了三炮。
李寒池站在墙头上循着声音眺望远处,只见人山人海,根本看不清来的人是谁。
他正奇怪何人引起如此大轰动,墙下却传来一道凉薄的嗓音。
“好一个墙上君子。”
谢资安仿佛是算好了时机出现在李寒池的面前,但他真没有这么闲。
凑巧,完全是凑巧。
他是打算去看看顺义王派的那个苯教教使骨儿金,骨儿金还没到的时候萧玉麒就嘱咐过他要盯着骨儿金的一举一动。
今日他去了西望街的西厂,忽然听闻骨儿金到来,不得已才抄近路从李府这边过。
只是其中缘由,如何解释,李寒池怕都不会信。
正好谢资安也懒得解释。
李寒池站在墙头之上,低头瞥见是谢资安前来,他微微狭眯起双眼,仿佛看出谢资安对他不可言说的情深义重,故而意味深长的翘起唇角,含笑望向谢资安。
狭长的巷子当下只有他们二人。
谢资安仍旧略略仰着头,一头墨发大多披散在肩上,脑后只随意的挽着个小髻,并用一道水青色飘带束起,飘带很长,余出的两端竟垂到腰间。
李寒池从墙上一跃而下,带起一阵劲风,直将谢资安鬓前的碎发向后拨去。
“特意跑来看我,该不会是心疼了吧?”李寒池挑眉问道,“用不用扒开衣衫,让提督大人仔细查查伤?”
谢资安淡淡道:“小将军是皮肉伤没受够,才有闲情与我在此谈风月。”
李寒池只是才见到谢资安,便又生出将人抵在墙上的非分想。
他多么渴望去尝那百尝不够的甜头,去徜徉那没尽不够兴的风月,人性的欲望仅是这么一闪而过,他便又近了谢资安三分。
谢资安瞧出李寒池没有褪去的野性,不再争口舌之锋,快步向前,把人丢在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