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雪早已习惯阿南的喜怒无常,淡淡道:“你要如何随便你,还是那句话别去扰了公主的清净。”
阿南又变成笑脸:“春姐姐还真是衷心呢,我当你通过暗哨把我约到这里是有什么大事,原就是为了这么件事。”
“放心吧,我对朱月那种无趣的人没什么兴趣。”
春雪道:“那就好。”
两人走后,李寒池把死麻雀从自己身上的脸上扔掉,直挺挺地从草里坐出来。
他将春雪之前寻藏生阁阁主,以及阿南的话联想到一块,脑子里杂乱的线倏忽变得根根分明。
谢资安可能真的没死!
李寒池站起来,快步往邺城里走,心中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现在就要寻谢资安的尸骨再确定一番。
当初他根本不敢看那堆尸骨,仅是看到一根红绳便确定谢资安可能死了。
如今想来,愚蠢至极。
李寒池蓬头垢面,脸上还沾着麻雀的血,街上的人见到纷纷躲避,有甚者,报官捉他。
再无人能认出这是曾经潇洒肆意的李家少年郎。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纵容
当初李寒池不顾众人阻拦,把谢资安的尸骨收敛进一个瓮中,强行带回了府中,还埋在了他的院子里。
仵作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李寒池回府后,门口的护院们竟把他拦住,其中一个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乞丐?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大门就往里闯。”
李寒池把脸前散落的头发拨开,露出一张带血的脸。
护院们都惊了一跳:“二二公子!”
李寒池从护院身旁径直走过,那些护院在后面大叫道:“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
李寒池倏忽止步转身,冲离自己较近的护院说道:“你去给我请个仵作回来。”
护院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应道:“是。”
李寒池回到自己的院中,立即挖出了那口瓮。
幸而天气冷,打开时既没臭气熏天,也没腐烂生蛆。
尸体是被野物吃剩下的,血肉大多都没了,只剩下野物咬不动的骨头。
骨头被咬的七零八碎,上面黏连着的那丁点血肉,因时间久,天气干冷,如今也已然干了,变成薄薄的一层干肉贴在骨头上。
听得脚步声,李寒池以为仵作来了,结果是李岐。
李岐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敢去生李寒池的气来。
他拄着拐杖,痛心道:“一连几日你又跑到哪里去了?莫非死了谢资安,你连这个家也不要了?”
李寒池把翁中骨头倒了出来,简易的拼接起残骸,闻声,抬头望了眼祖父,发现祖父气色愈加不佳,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