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吗?庸俗。厌恶吗?厌恶。
但谢资安就像那鱼缸里的鱼,染缸里的布,能做的只有适应、克服,然后再把所有的情绪掩埋起。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他有钱了发达了,还是不快乐的原因吧。
李寒池想看的更真切些,便又往谢资安身上靠近了点,整个人完全压在谢资安身上,谢资安想推他,却又怕再弄出点声响,只得任由他压靠着。
但见李寒池略微偏头往红杉树后看,而下巴却蹭在了谢资安的耳尖上。
李寒池无论何时何地,身子都是暖的,而谢资安截然相反,无论何时何地,人都是冰冰凉的。
李寒池又低了下头,把下巴全部贴在谢资安的右耳上。
谢资安的右耳倏忽被不属于自己的体温包裹了起来,他下意识轻皱起眉头,心中琢磨着若李寒池不是故意的,而他往旁边躲,倒显得多此一举了。
仅是犹豫了一秒,谢资安并没有躲开。
也幸而夜色正浓,无人察觉到他那莹白的耳垂被灼热的温度烫红了。
一本正经注视着湖边二人的李寒池,悄然扬起了唇角。
寒风掠过湖面、杉树林,发出轻轻的沙沙声,不过只是片刻,萧玉麒的声音便盖住了它们。
“难道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
朱月道:“我知道你好奇骨儿金,但你千万不要尝试接触他,或是让谢资安去做些什么。我是为你好,这一次,你要信我,他真的很危险。”
李寒池终于知道谢资安之前为什么非要往人群中挤去看什么教使了,原来是萧玉麒搞的鬼。
“为我好?”萧玉麒环抱着双臂,不屑的笑出了声,“为我好你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若是让母后看见你我在此见面,阿姊觉得母后会开心吗?毕竟你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品,而我的存在,就是取代你,成为母后的骄傲。”
萧玉麒这番真假参半的话是往朱月的心窝上捅刀子。
听得那声母后与阿姊,朱月的心都在滴血,她面目痛苦地说道:“玉麒,你错了,我不是失败品,也不是任何人的物件,我只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我这一生只能这般了,但我不、不希望你犯傻。”
萧玉麒瞥了眼朱月,倏忽问道:“你是不是特恨我?如果没有我,你早该和晏叔华双宿双飞了,也不至于他早早娶妻生子了,而你现在还嫁不出去,沦为邺城笑柄。”
朱月苦笑,若要谈恨与爱,那她一生可就太沉重了。
“我不恨你,过去的事皆为宿命,我早就放下了。”
萧玉麒可不信,讥讽道:“若真放下了,为何还让人把晏叔华带去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