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期大能的波动不是一般城池可以承受,四处烟尘缭绕,高台阁楼、酒家客栈,无一不在这般威力之下化为灰烬。
南星洲双手握着灵犀剑,入地三尺,庞大的禁制轰然从背后展开,把一城池无辜百姓护在身后。
“安全了吗?”
身后有人问,“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南星洲:“此次魔潮来得诡异,怕是封印出了问题,在下先上报师门求援”
声音戛然而止。
“噗嗤”小小的一声,白色的刀子染上了血。
江虞正巧赶上这一幕。
捅刀子的是卖酒的王哥,身材瘦高,露出的膀子上是硬邦邦的肌肉,这一插一拔,直直捅到了底,血迹攀上了手柄。
王二咧开一口黄牙:“不愧是打败寒姑娘得了擂台魁首的人,魔气发作了那么久,还能撑起一个禁制。”
江虞抓紧了季云戈的前襟,娇嫩的唇咬得一滴血色也无。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那毁天灭地的自爆不给城中之人留一条活路。
江虞脑内嗡鸣一片,抓着季云戈的手又紧了紧,指骨关节几乎惨白。
“他们要干什么?”
季云戈默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往江虞发抖的手指上一根根地抚摸过去,而后把整个手包裹在掌心。
没人知道,他此时心里窜着一股邪火,无从发泄。他几乎是想不管不顾地质问江虞,当日在陆家村躲南星洲,躲的到底是死债还是情债!
可怀中人可怜巴巴地颤抖着,脸色煞白。季云戈嘴里好似漫出苦味来,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大掌挪到他的背心,把江虞往自己怀里压得更紧了一些。
“夺人根骨,置换己身。”
八字如黑夜闪电,把迷雾般的思绪重重破开。
人心不足蛇吞象,西州城不是因为散修多了而吸引各方修士往来,而是因为各方修士往来,才有了众多散修。
那些个散修,原先都是普通的百姓。好东西照看久了,便想据为己有了。
身后的禁制被从内破开,南星洲满身狼狈,灵犀被从土里抽出,寒冷的剑光破开重重攻势,却依旧不敢划开温热的喉咙。
“丘泽大人!”
百姓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匍匐在地,恭迎来人。
灵犀剑锋挥下,斩出一道白芒。
“魔族?”南星洲声线冰冷,带着无尽的寒意,“是你蛊惑了这些百姓。”
丘泽轻哂“追求强大是人之本能,在下不过是为他们多寻了一条路子罢了。做或不做,选择权在他们手上。”
让丘泽都意外的是,竟然整个西州城都参与了进来,共同保守了这个秘密。
南星洲怒火中烧,一双凤目被烧得眼尾赤红,似要燃起红莲业火般。
灵犀剑被剑主的层层战意所激,雪白的剑光在烈阳之下夺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