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的薄以凉被高高的摄像机和蜂拥而去的记者迅速围起。
嘈杂声拍车窗声远去时,我脑袋里的争吵消失殆尽,只剩下担忧——
忧他车上鲜血从何而来;
忧他这会儿被记者围攻。
记者围攻他我并不意外,采访我这个“臭狗屎”。肯定没有采访薄以凉这个海外归来的教授价值高。他脸美、人帅又高大,拍出来的照片,夸张了说带回家兴许还有收藏价值,要是拍我,不定丢大马路牙子上,厕所里……只是我亲身经历过记者的厉害,我不相信他现在滋味会好受!
不远处,他只是肃然站着,若世外高人般伫立,一言不发,神色尽显冰冷。一副蔑视众生的样子。
我抿了抿唇正焦急,这边儿传来敲窗户声,是陆晋。我迅速伸手解了锁,陆晋上来:“你没事吧。”他上下看我,某色担忧,我则瞄瞄远处,“莫楚呢?”
“已经走了。”说话间,他黑眸划过严肃的光,“你要是不舒服,就直接告诉我。”
我知道他担心什么,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做梦。”
说完,我又转头看向后头,闪光灯下的他和我所认识的薄以凉全然不同。
他好像是收起了所有感情的冷血动物。面色冷如冰霜,气势十足。
那边儿有个话筒快戳到他的脸时,他冷冰冰的看过去,随后,那话筒就后撤了些。
这边儿陆晋捏住我的侧脸,我疼得赶紧转过头去。
“前面能走吗。”
他说话间松了手,而我瞬间明白他的想法——
“你想直接走?”就这么丢下薄以凉。走了?
下半句我没说,陆晋已经拨档往往前去……
“是的。”
我一把拉起手刹,“我们不能这样!”
我说完,陆晋厅停下,却没解锁。
“开门!”
我说话间,陆晋没理我。
车已经走了几米,我回头看着那染血的白色,车头已经撞烂了,上面满是鲜血,也不知道那些血是哪儿来的。看上去十分恐怖。
人群中的薄以凉低着头,一群记者在他面前。或拍照,或询问——
“薄教授您的车上鲜血是哪里来的?”
“薄教授您是来的路上出车祸了吗?”状妖斤弟。
“薄教授您现在为什么要追尾?是有什么恩怨吗?”
“薄教授……”
肇事逃逸?看他们的口型,我手有些发抖。
肇事逃逸,轻则罚款交钱,重则判刑!而薄以凉仍旧一言不发,他低着头转身了……
陆晋还没理我,但也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