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藏污纳垢,便让我看看这佛身里面究竟是什么。”
微微一蹙眉,无殊伸手朝那白骨上抓去。
五指抠进白骨,猛然一拽。
“呜呜”
骷颅上漆黑的五官里,骤然传来呜呜咽咽的哭喊声,刹那间仿佛进了十八层地狱,无数恶鬼在耳边哭嚎咆哮。
无殊忍着这令人心神颤抖的哭嚎声,手下力道不减直接拽出一具枯骨来。
森然的白骨,就那么凄怜怜的挂在她手上。
往佛身里面看去,却见里面还是白骨,仿佛整座佛身都是白骨堆砌的,只有显露人前的那一面才是佛像本身。
“怎么会这样!”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又拽出一具来,随手便丢在了地上。
从她手中掉落的白骨摔在地上,散成了一地碎骨。
渲麓漠然的看着这些白骨,冷不丁出声道:“这些好似女子骨相,难道是……”
她话未说完,朝塔中那一圈圈坐着的少女们看去。
无殊与令生的眸光也在同时投望过去,霎时便明白了她未说完的话是什么。
“它到底想干什么!”
无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惊,惊骇的问了一句。
令生平静道:“他想成佛!”
“成佛?”
“凭借这座魔窟?”
无殊指着那一面森然的骨墙。
“那便毁了这里!”
话落,幽蓝阵纹显于手中,毫不犹豫的朝里面拍去。
无数被击碎的骨屑飞扬出来,意外的露出一点金色的佛光来。
几人朝里面一看,只见一个周身遍布金光的人盘坐在佛身中心,身穿秀金纹的白袍,光滑的头顶下是紧闭着的一双眼,面目祥和慈悲,单手竖于胸前,与初见金佛时一模一样的姿势。
“这是谁?”
渲麓道:“你记得太虚祖师说的那具助宴子樘摆脱镇压的枯骨么?”
无殊忽然想起来,万魂冢里太虚祖师说过,宴子樘盗了佛子的舍利子融进了一具枯骨中。
“这是那具融了佛子舍利子的枯骨。”
“是了!”
她想起来了,被镇压在陵山镇道江中的宴子樘原本就只是一具骷髅,他会生血肉之法,千年前的陵山时,她在那个雨夜亲眼见到了千年后已经死去的秦海川。
那时候她想不明白,现在仿佛一切都清晰起来,因为秦海川根本就是当时被镇压的宴子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