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在狱里病了,你的姥爷想要见你。谢安执,你还耗得起吗?”
谢安执抖着唇,出言是难听的嘶哑:“钟楚泠,你不是人。”
名门望族出来的公子,自幼被诗书熏陶长大,骂人都不会。这几日听得满耳的“卑鄙”“不是人”“骗子”“滚”,连“畜生”这样较为常见的词,他都想不起来骂。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畜生”是畜养的禽兽,倒是不曾想过还能用来辱骂不做人事的人。
被谢安执高洁的愚蠢逗笑,钟楚泠长指挑起他的下巴,在他扭头摆脱之时改为掐住他的下颌,强迫他看向自己。
“今日朕心情好,服侍朕一回,朕带你出去,你想见谁就见谁,一日时间,见几个人都成。但若你拖到别日,到那时,一回算一个……不过你耗久了,却是没多见几个人的必要了。毕竟牢里不比栖凤殿,你还能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那些个家人可没这么好的日子过。”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谢安执长久的沉默后,抬起泪睫,一字一顿地问着,声声泣血。
“朕想让你听话,”钟楚泠爱怜地摸过他柔顺的长发,“只要你听话了,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但若你不听话,你便什么都没有了。”
“倘若我想要一切回到过去呢?需要什么代价?”大滴的泪顺着谢安执俊朗的面容下滑,滑过他的颈,打湿凌乱的前襟。
“我死够吗?”他轻轻地问道。
事到如今,如何辩白钟楚泠所执念的都不再重要,他看着钟楚泠紧蹙的眉,迎向她的目光,缓缓地说道:“当初是我见舅父不待见你,所以将你骗了出去,以此讨好舅父。也是我怕夜长梦多,派手下对你赶尽杀绝。而谢家拐卖幼儿,亦是我一手安排,目的是为了多积银钱,好让姨母更重视我。如此种种,一直是我不择手段,是我伤天害理,是我十恶不赦,与谢家族人无关。你恨的是我,该死的也是我。”
说着,他小心翼翼覆上她的手,近乎哀求地说道:“杀了我,换谢家无虞。”
“为了护住谢家,你当真什么谎话都编的出来。”钟楚泠冷眼看他。
谢安执闻言轻笑,如释重负一般,开口道:“所以,你也觉得我不会做这些事,可你偏偏因为这些事而怨我恨我。
“泠泠,你当真,是因为当年我拐走你,令你经历这么多年苦难,而想要折磨我吗?”
“闭嘴!”钟楚泠尖声呵斥他。
谢安执却不依不饶,固执地继续说道:“你不过是将那些往事视作心安理得折磨我的底气,所以你哪怕并不介怀曾经的事,你却还是想要折磨我,满足你阴暗恶心的邪欲。
“其他男人出自名门,不好作贱;花楼莺儿,不合你金枝玉叶的身份;清白人家的男子,你不想伤害。只有‘亏欠’你的我,可以让你施虐时良心好过一点。”
“钟楚泠,”他嗤笑,“你与谢家没什么两样。”
“阴暗恶心的邪欲?”钟楚泠冷不防推倒他,将他摁在身下,两张脸贴得极近,甚至能感知对方温热的呼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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