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梁瑞庭,他也只是个禁足在内院的公子,家里女人们在筹划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此次梁家闹出这么大的事,虽然祸不及他,但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求见钟楚泠无果,寻思着去找谢安执,熟料他也不管,一个人便似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但今日他听说谢安执去寻钟楚泠被砸破额角,心觉有望,又去寻谢安执,却依旧吃了闭门羹。
平日与他互称兄弟的人与他疏远,后宫之首又不管他,他欲哭无泪,本来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心死不过如此。
这厢谢安执还未睡下,便听梁御卿已经走了。他松了一口气,虽然额角还痛着,但难得地睡了一个好觉。
与他不同的是,钟楚泠彻夜未眠。
四大动作很快,马上查到了那日谢家曾传话给梁家的事。
结合谢安执曾去过御书房,于是,钟楚泠便拼凑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真相。
殿内烛花反复跳跃,直到烧到末尾,接连熄灭,令整个大殿陷入一片黑暗,钟楚泠才抚上涩疼的心口,眨回了所有无谓的眼泪。
……
出宫理由不难找,谢安执故技重施,以见姥爷的名义出宫,从不情不愿的权恩非手里接过亲卫信物,正欲离开,权恩非却神色异样地叫住谢安执:“你的额头怎么了?”
“何必明知故问。”谢安执淡淡回应。
权恩非挑眉道:“当真冤枉,我从何处知晓宫闱秘辛呐?”
那日帝王盛怒误伤凤君闹得沸沸扬扬,权恩非装不知实在是过于刻意。
谢安执不欲理他,转身便走。
目送他远去,权恩非后退一步,拍了拍手,手下应声将遍体鳞伤的铃铛扯了出来。
他看蝼蚁般俯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铃铛,侧目问道:“你不是给他下了蛊吗?他怎么还没对钟楚泠动手?”
铃铛仇视地看着他,一副恨不得食他肉、饮他血的模样,恶狼似的女孩儿蓄势待发,被权恩非一脚踩住脸,压在地上,狠狠地捻了捻:“问你话!你到底下了个什么鬼蛊虫?你到底还想不想给你家公子报仇?”
“你,坏人。”铃铛挣扎着吐出几个字,连带着呕了好几口血。
权恩非松开脚,狠狠地踢了一脚铃铛的肚子,哂笑道:“好人不长命听过没?不懂不要紧,看你那短命鬼主子便明白了。”
说着,他抓起铃铛的头发,一字一顿地问道:“我再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给谢安执下蛊?”
“你们,都要死!”铃铛一边咯血一边咬牙切齿道。
“那便是下了?”权恩非笑了笑,说道,“最好别让我等太久,我见不得人好。”
谢安执在回去的路上格外警惕,生怕再被那个女孩报复,一路平安回了谢府,又忙不迭往宫里赶。
谢氏族长日前居于老宅,但会在半月后姥爷寿宴时回京。他算着日子,打算在那天将这支亲卫交给谢如敏。
回了栖凤殿,却发现钟楚泠已经在寝殿里等着他了,眼角眉梢带着笑,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