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先帝钟箬婕。
平心而论,钟箬婕是个很和善的皇帝,做人生性洒脱,有时还把朝政撂给大臣,自己去民间玩上十天半个月。因着心态年轻,所以面容也像个小姑娘一般。五年前他入宫时见她,完全看不出那是一个将近不惑之年的女人,差点将她认成二十来岁的某位王女。
按理说夏轻月再胆小,也不该害怕这样一个随性的帝王,可他偏生看过她于街头怒斩苛待岳母的不孝婿的模样。由此,他比谁都知道,帝王就是帝王,她再和善,再亲厚,也是掌管着天下人生死的裁决者。
这样的害怕在他遇到与钟箬婕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钟楚泠时又冒出了头。
虽然没证据,但他还是觉得,现今的帝王,同样也没有那么简单。
“夏太卿,怎么了?”坐在他身侧的太卿用胳膊肘拐了拐他,低声道:“凤君叫你呢!”
“啊啊啊?”夏轻月惊慌抬眼,恰巧撞入谢安执无甚感情的目光中。
“方才凤君问你管内务的那群宫人还克扣你宫中用度么。”一旁的太卿好心提醒道。
“啊!没……没再克扣了。”
谢安执似乎是见不得他战战兢兢的模样,淡漠别开双眼,轻声道:“如此便好。”
谢太卿注意到夏轻月的畏手畏脚,似乎是冷笑了一声。
呜……好丢人。
夏轻月难耐地脚趾抓地,无比尴尬。
好好的,不是在说先帝生忌吗?怎么提到他了?
方才问询夏轻月似乎只是谢安执的心血来潮,话题又回到了先帝生忌中。
“吾有一问。”一旁的车太卿出言道。
“太卿请说。”
“先帝生忌分前朝与后宫两处参礼,互不交际。吾等久居后宫,长久不见膝下儿女,可外封的孩子们随前朝一道,到结束也不能来后宫一回。吾是想问,可否与陛下说道说道,让外封的孩子结束后来后宫与吾等再拜一次他们的母皇?”
谢安执颔首道:“此事陛下早与臣侍提过,太卿不必忧心。”
“陛下考虑周全,倒是吾等多言了。”车太卿没说什么,谢太卿倒是冷不防插了一句进来,不顾念谢安执面子便罢,连车太卿都有点下不来台。
喔哦……精彩,许久不见这等互扯头冠的大戏了。夏轻月恨不得躲到一边嗑瓜子看戏,看热闹的心兴奋不止。
然而此时不比以往,毕竟牵扯了两代男人。而今天谢太卿这话又只是针对凤君,车太卿算是个被无辜拉扯入局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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