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州一直站在屋子里,盯着已经钻进被褥里的人看个不停,垂在身侧的双手蜷缩了下,想要上前去碰碰她,又因着心里的羞意始终不敢上前。
“我睡不着,太冷了。”魏宝亭睁开眼睛,与面前的人对视。
是她让谢之州留在屋子里的。反正所有的屋子里都没有炭火,冷冰冰的,还不如两个人留在一间屋子里,好歹还暖和一些。
本来是想着让男人一同钻进被褥里的,想着他定是不肯所以就没有说,也不知怎么的,就睡了过去。睡得并不是很沉,很快就被冻醒了。
外面在下着雪,这屋子里又没有生着炭火,虽然盖着被褥,但还是冷的很。魏宝亭露在外面的小脸被冻的发白,脸上几乎不见血色,说话的时候,还被冻的瑟缩了下,双唇颤抖了着。
她的眼睛里好似也结上了一层冰雾。
一听到她说冷,谢之州心底的羞意便退了几分。他大步上前,去摸她捂在被褥的小手,果然冰凉凉的,她在里面躺了这么久都没把床褥给暖和过来。又去摸了摸她方才抱在怀里的汤婆子,也冷了下去。
他将汤婆子拿出来,而后道:“殿下等一会儿,我去烧壶热水来。”
现在已经算是深夜了,宫人们估计早就睡着了。再说了,吉祥本来就是见他在屋子里,所以才放心的带着人都退了出去。
等他把热水提进来的时候,发现魏宝亭还缩在被褥里冷的打颤。
她自己也知道冷的很,下床蹦蹦就能暖和一些,不过都已经钻进了被褥了,实在是懒得动,加上知道谢之州是去给自己烧热水去了,便直接赖在床上,一动也不愿意动。
听到开门声后,眼睛都亮了。
谢之州将热乎乎的汤婆子塞进了她的被褥里,而后端着铜盆放在了床榻旁边,道:“屋里冷的厉害,殿下在这么下去要着凉的,您先起来用热水泡泡脚,身子热了就不冷了。”
铜盆里放着满满的热水,还蒸腾着热气。魏宝亭一点也不想动,加之这是深夜,本来就有睡意,但她还是听话的。便将双手伸了出去,对着男人眨巴了下眼睛:“你拉我起来。”
谢之州也纵着她,上前去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知道她现在是没有精神,便直接伸手将她缩在被褥里的双脚拿在了手里,而后轻按在了水盆中,松手,问她:“温度可以吗?”
魏宝亭点点头。
她现在还是有些不敢去看谢之州的,虽然平时对他的动作大胆一些,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毕竟脚本来就是比较私密的部位,她还在古代生活了这么多年,多多少少还是耳濡目染了些的。
方才被他暖烘烘的大手握住,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脚底直接攀升到脑顶,许是还有热水的缘故,让这感觉更甚。
她轻咳了一声:“你的手还挺热的”
谢之州这几年过的毕竟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加之习武,身子自然强健了不少,这样的天气对他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的。
不过殿下对着自己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咬住唇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忽的站起身来,坐在了她的旁边,“殿下您,您来我怀里,我怀里是热的。”
他张开双手,不敢去看她。
魏宝亭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后,脸上便只剩下了笑意。她挪了挪身子,靠过去,而后枕在了男人的胸膛上。那双暖烘烘的大手慢慢的,带着小心的放在了她的脊背上。
果然暖和的很。魏宝亭在心里偷偷的想着。
男人的胸膛硬实的很,是魏宝亭从前没有接触过的感觉。她此前几乎没有与男人相处过,但是自从认识了谢之州,所有的一切就好像无师自通了一般,尤其是跟他那双湿漉漉的眸子对视时,大脑总是被本能所支配。
他的怀抱实在的太暖了,耳侧枕着的是他的胸膛,里面正剧烈的跳动着,比过一切催眠曲。
她实在是撑不住了,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等怀里的人传来清浅的呼吸声时,谢之州这才敢垂眸去看她,虽然看到的是一个乌黑的发顶,但是心里还是满足的很。
那方被掏开一个大洞的胸口,此时正被怀里的女人一点点的填满,尽是温柔。
他等了一会儿,见她睡得很熟,便没有叫醒她,只是把她放在了床上,而后弯腰去试铜盆里的水,果然已经不热了,他这才蹲下身子,将殿下的双脚轻轻的拿起来,用一侧搭着的棉巾擦拭干净,又把被褥盖在了她的身上后,这才起身去把洗脚水倒掉。
等他进屋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换了一个姿势,脸朝着外面睡得正香。
男人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他走近坐在床榻上,却并不敢轻易的触碰床上的人。
他现在才有思绪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可是他仍然不能给殿下任何的承诺。
他如今要做的事情太过危险了,要是搞不好的话便是尸骨无存,他不能把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承诺给殿下,但是若是能够让她开心些,她要如何,他都是愿意的。
他垂眸,慢慢的伸手去握住被被子遮挡住的那只小手,只覆盖在上面,并不敢乱动,生怕吵醒了她。
他想,要加快动作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殿下占为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