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身上全是伤,身体又不好,加之昨晚上发了一夜的烧,今早上去看的时候就剩下一口气了,怕是熬不过今天了。您若是实在想要个随侍,也该找些聪明伶俐身体健康的才是。”
这、这不可能!
他可是书里的大反派,未来还要权倾朝野的大太监,怎么可能现在死了呢。
难不成是因为她穿进书里来,改变了原有的轨迹?
这么一想,魏宝亭更愧疚了。
她连忙从塌上爬下去,跑去了西殿的偏厅。
“殿下您慢着点,别磕着了,里面脏。”
魏宝亭没有理玉嬷嬷的话,小跑着进去了。
一进门先是呛的她连忙捂住了鼻子。
昨天将人带回来的时候,知道他现在恨自己,所以也没有去他面前,只以为将他带离了劳役司,再差人去给他拿副药,心想凭借着他身上强大的反派光环,不久就好了。
……可是现在这是怎么个情况?
只见西殿的小屋里到处可见的灰尘,有不少的角落里还有蜘蛛网,那张床榻上更是什么都没有。
他还是穿着昨日那身衣裳,身上的血都干涸了,成了一块又一块,疼的他蜷缩了起来。
因着发烧他整个人的脸都快烧起来了,身上又没有东西能盖,只在那里发着抖。
离得近了些,他身上的恶臭味越来越浓,那是伤口感染后久久得不到救治发出的腐臭味。
看着他这幅样子,魏宝亭忽然心疼了起来。
她只仔细想了下也就明白了,原主本来就是个狠辣的性子,她从劳役司带回来个小太监,旁人肯定不会想是因为她心善,而只会以为她又想出了折磨人的法子。
是以她昨夜吩咐宫女去请个太医来给他瞧瞧,安排他住进听雨轩里,旁人根本不会当真,只以为她是随口一说的。
她看着床榻上被烧的还剩一口气的谢之州,一个劲的在心里道歉。
“玉嬷嬷,你快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就说我生病了。”
她说完,连忙又跑回了自己的寝殿里,将自己床榻上那床被褥抱了下来,她现在人小小的,那被褥直接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都快看不清面前的路了。
努力探出小脑袋去,她小跑着去了西殿,也顾不得里面的脏乱了,连忙将被褥盖在他的身上。
许是感觉到了温暖,谢之州终于动了动,继而将自己整个缩进了暖和的被褥里。
魏宝亭又爬到了床上去,挨个角的给他掖好,待做好这一切后,她才爬下来。
他现在正在昏睡着,所以魏宝亭能够大胆的去打量他。
吉祥跟如意都在殿门外站着,魏宝亭还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四周一眼,接着靠近躺在床上缩成一团的谢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