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秋道:“《韩非子》,我从堂哥这里借的呀。”
《韩非子》?
华清渡突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妙,他自己是有些“珍藏”,怕阿荆觉得自己孟浪猥琐,偷偷包了些正经书皮藏了起来,该不会……被误拿给这个小鬼了吧?
“为什么搂一搂愁都消啊?上面还配着图,是两个人在亲嘴,为什么他们要亲嘴……
华清渡:“……”
小震秋继续语出惊人:“我昨天看见,堂哥哥缠着小爹爹,搂他的腰,把他推在门板上亲嘴……”
华清渡手捂着脑袋,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叹气道:“你别说了。”
小震秋:“亲嘴是不是很舒服?我可以和小爹爹亲嘴吗?”
华清渡:“!”
华清渡:“去你爹的,你不行。”
小震秋大惑不解:“为什么?堂哥哥不是都可以吗?”
华清渡恶狠狠道:“因为你嘴巴臭!”
小震秋委屈巴巴,撅着小嘴说自己嘴不臭,每日都用竹盐刷,不信的话,可以亲自闻一闻。
不料最后还是被某位怒从心头起的人给打走了。
把小笨球踢走之后,华清渡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自己伪装得当的一沓春宫图。
本想着亲也亲到了,自己在这方面也算是“学富五车”,应该很快就可以起锅做肉,不成想……
亲了足足半年,还是除了亲,没半点进展。
原因无他,只一样,那一位,他不开窍。
华清渡无数次想设个陷阱去套一套,但又苦于“正人君子”的崇高自我要求,心慈手软地至今没有下手。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要靠五指山了,但有什么办法?世上总有不圆满之处,譬如月有阴亏,白璧有瑕,最鲜丽的蘑菇最害人性命,再譬如……
美人是个木头疙瘩。
华清渡叹了口气,抬手将面前的石桌一掀,露出个大洞——这桌子竟然是中空的,他躬身,将那一小沓“宝贝”藏了起来。
一只苍鹰翱翔过天际,它俯冲而下,一派傲然睥睨之势。华清渡看着它,喃喃道:“是时候了……”
他冲那鹰招了招手,大鹰收起翅膀,乖乖在他肩上站定,表示驯服。华清渡缓缓抚摸着缇湛的羽毛,自它脚腕上取下一封信件。
信筒上有一只鹰的暗纹。
华清渡与平宥企的通信不算多,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上一封还是四个月前,平宥企写到:父亲病重,宠信赫珠,欲传位三弟。
华清渡回道:“两条路。若有机会,即刻绞杀赫珠,囚禁沐、连;如果不能,就将自己蜷缩起来,做一块不碍眼又啃不动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