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聆箫一把抓住公冶丝桐的手,看着不像担心,倒像是兴奋。
公冶丝桐拉过她护在怀里,嗯,有个人陪着的感觉真好。
&ldo;有事?&rdo;
几个家丁没有说话,眼睛都望向酒楼里面。
方才那一桌里一个白衫公子摇着折扇站起身,&ldo;二位姑娘,伤了我的朋友,不来道个歉吗?&rdo;
公冶丝桐回头,&ldo;是你家狗出来咬人,被打了活该,何须道歉?&rdo;
这话可就太难听了。翁聆箫是个老实人,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说话客气点。
公冶丝桐可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人,也根本不在乎惹出多大的乱子。
白衫公子眯起眼睛看了半晌,居然笑了。&ldo;姑娘如此蛮横,可是外地人?&rdo;
这话公冶丝桐常听,意思就是&ldo;我在当地有头有脸,你连我都不认识,显然不是当地人。&rdo;
&ldo;我是外地人又如何?&rdo;
白衫公子点点头,&ldo;姑娘,我也不为难二位,过来给我朋友道个歉,此事一笔勾销。否则,二位恐怕很难离开这里。&rdo;
话说到这里翁聆箫也不高兴了,本来就是华服男子无理,言语勾搭外还上手了,她们反抗而已,如今居然还要她们道歉?
&ldo;明明是你朋友无理,该向我们道歉的。你却恶人先告状。&rdo;翁聆箫的声音软糯,带着少女的娇憨,听得白衫公子挑起了眉。原本众人的注意力大多在公冶丝桐身上,她那明艳的容貌实在太吸引人了。但是此时众人细看翁聆箫,才发觉这姑娘虽然不如另一个姑娘明艳动人,却精致耐看得很。
&ldo;姑娘说得是,不如两位姑娘留下来,让在下做个东道,摆桌酒席给二位赔礼如何?&rdo;白衫公子自认潇洒,一举一动皆是风流。
翁聆箫皱眉,&ldo;说要你摆酒,别拦着我们离开就好。&rdo;说着转身又要走,门口的家丁却不让路。
这会儿那个被打的华服青年缓过劲来,高声道:&ldo;这会儿知道怕了?我告诉你,咱们方公子可是世家门第,岂是你们俩个丫头得罪得起的?&rdo;
白衫公子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不敢说话了,唯唯诺诺地退后。
翁聆箫望向公冶丝桐,她不了解黎阳地界的人,公冶丝桐应该会了解。
&ldo;以势压人?&rdo;公冶丝桐冷笑,&ldo;黎阳府知府姓方,可是你家人?&rdo;
白衫公子十分谦逊,&ldo;正是家父。&rdo;
周围的食客大概都知道方公子的家世,并没有吃惊的表情,相反露出一副了然神情,显然等着看好戏。酒楼的掌柜站在一旁,见状过来小声道:&ldo;二位姑娘,这是方知府的公子,二位姑娘还是过去认个错吧。各退一步,大家面上都好看。&rdo;
公冶丝桐点头,&ldo;既然这么说,我若是执意要走呢?&rdo;
所有人都看着方公子。
方公子微微皱眉,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如此给两个姑娘台阶了,也并不想真正为难人,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不出面难以交代而已。可惜他今天遇到的姑娘都太不识趣。
&ldo;二位姑娘若是执意要走,那少不得要请二位去衙门里,毕竟打了人都是要吃官司的。&rdo;
如此明确的威胁,若是其他女子,定会就范,可惜他遇到的是这两位。一个专门惹事多年,一个只要有自己人就窝里横多年,这么两个人凑到一起,完美了。
方公子看着满地狼藉,被打得东倒西歪的家丁,眉头抖了又抖。&ldo;竟然是武林高手,难怪如此不遵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伤人,看来必然要带二位去衙门里说话了。&rdo;他很会扣帽子,一句&ldo;不遵王法,当街伤人&rdo;就使自己站在了道德高地。
公冶丝桐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ldo;到底是知府家的公子,说话一套一套的,我是不如你会说,但是你要公报私仇也没这么容易。&rdo;她一拉翁聆箫,&ldo;真要去知府衙门吗?我怕到时候是你不好收场。&rdo;
方公子再次打量了两人,在确定己方没人认识这两人后,他抬手,&ldo;二位请。&rdo;
翁聆箫知道公冶丝桐的家世,公冶音是现任黎阳王的表姐,这样算下来,公冶丝桐就是黎阳王的表外甥女,虽然从血缘关系上论不算近,但是黎阳王和公冶音的感情很好,和公冶丝桐走得也近。
两人跟着方公子的人进了知府衙门,方知府显然比儿子要老练很多,听儿子说了情况,他并没有升堂,而是偷偷过来看了两人,公冶丝桐的容貌特点太明显,那样明艳的样貌,方知府立刻想到了公冶音。
&ldo;你知道那姑娘是什么人吗?&rdo;方知府气儿子闯祸。
方公子自然不知道,&ldo;什么人?&rdo;
&ldo;如果我猜得没错,那姑娘应该是唯音宫的人,搞不好就是姓公冶的!&rdo;
方公子还是知道唯音宫的,更知道公冶音和黎阳王的关系。他吓得折扇都不摇了,&ldo;爹您可看准了。&rdo;
方知府摇头,&ldo;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认错了没关系,可万一人家真是姓公冶,你我如何收场?&rdo;
方公子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就要出去赔礼道歉,就在此时,公冶丝桐叫道:&ldo;二位也别瞎猜了,我确实姓公冶。&rdo;
方家夫子吓得同时一捂嘴,心说耳朵怎么这么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