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顾瞻意味不明地咂了咂嘴。
陆元朗心道顾瞻这是误会了,待要解释,又怕惹来一场不快。他这酉郎向来将儿女私情看得极轻,以为他的喜欢也是一场孟浪轻狂。陆元朗这几年不近美色,也是赌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的认真罢了。
见此情形,陆元朗想着,今后跟许初还是要注意界限的。
那边何云儿胎儿已落,常在寺中帮工的女善客帮着处理了,觉容大师带着许初和徒弟们去给她号脉。
觉容收回手,暗暗点头。
“果然与许先生所料一致。就请开方吧。”
高僧厚貌深情,水不扬波,在场众僧看了却都知道这是何等的肯定和称赞,不禁一片哗然、交头接耳。方才许初和觉容辩论,他们心中还偏向师父,如今便全都称奇起来,几个年资高的也逐个去切何云儿的脉,回头冲众师弟一说,众人更加叹服。
僧房外还有围观的善客、病患,此时见了更纷纷传扬出去。
到了寺中开斋时间,觉容便请他们几个留饭,寺监到来单独请许初到方丈禅房中去。
白马寺中的斋房也是宽敞无比,僧众、香客俱在此用餐,被救济的病患则另在一处。人数虽多,但是异常安静,无人吵闹。
顾瞻闷得慌,左看右看,不禁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我笑啊,”他凑近陆元朗身边说到,“大哥堂堂武林第一高手这次坐了冷板凳了,进不得方丈禅房,只好在此吃大锅饭,不如咱们许先生面子大。”
“他僧家淡泊虚冲,不趋炎附势,这是他可敬之处。这豫州虽然顾氏独大,但各门各派势力都有,这也是他自保之道。他收治了何云儿已经担着风险,再跟我热络起来,人家怎么看呢。”
“大哥说的是。白马寺在豫州一向置身事外,各家也都敬重他,因此我才提议将何云儿安放在此,谅顾眺也不会上门滋事。”
两人正说时,忽然有僧人进来报告寺监,说门外有人闹事。
“是什么人?”寺监放下碗筷问到。
“说是顾氏的人!来要咱们上午收治的那名女子呢!”
“真是岂有此理!”顾瞻拍案而起,“他竟糊涂到如此地步!我去收拾他们!”
陆元朗拉住他:“你可想好了,现在就要跟他刀兵相见?你若不愿去,我去对付他们就是。”
此时寺监已走到他们跟前,顾瞻说到:“不瞒师父,我就是顾氏的人,待我前去打发他们,必不会扰了你佛寺清净!”
陆元朗见他铁了心对付顾眺,也不阻拦,跟着出去到了山门前,见来的都是一众家丁。顾瞻一露面,他们便嘴称“七爷”一齐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