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你不该对我说谎的。”
许初苦笑。陆元朗心机深沉、洞烛幽隐,这么一个小谎怎么会识不破呢?陆大庄主狮虎之威、明察秋毫,而他不过是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羔羊,除了配合还有什么选择?
见他这副惨淡模样,陆元朗竟恨不得揽着他虚弱的肩膀将他拥入怀中,向他展现自己的决心。可是他岂可对许初有这样逾矩的行为?
陆元朗站起身让自己离许初远些。他抿唇握拳,低声道:“我对天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陆庄主何必赌咒说誓,我相信你。”
陆元朗心中正发焦,没有注意到许初对他称呼的转变。他早知道许初会答应,这人江湖经验不足,但心是七窍玲珑,其中利害关系不用他去条分缕析也自能看懂。
但许初居然真的这么温顺地答应了,他还是感到一丝异样。
“……真的?”
“真的。”
“遂之,请你再帮我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酬谢你。”
陆元朗的语气是那样诚恳,仿佛迫切得到他的笑颜,也许在陆元朗的心中,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于是许初便笑了,弯弯眼睛道:
“那便多谢陆庄主了。”
胁迫也好,交易也罢,陆元朗要用这等怀柔之术,他配合着演就是了。
他喜欢陆元朗掌控一切的深沉,喜欢陆元朗一往无前的长情,现在自己为了他对别人的深情成了他的棋子,这算不算一种求仁得仁?
心头一阵悲哀,牵扯着寒毒发作,像万箭穿心一般带来撕裂的疼痛。许初不敢表现出来,如果陆元朗知道了代桃的真相,他将更难脱离陆元朗的掌控。现今之计,他只能服从陆元朗的规则,待事情过去再寻机离开。
许初的恭顺再次令陆元朗感到奇异的忐忑。那份温和有礼与平时并无二致,却让他觉得遥远而坚硬。用这些驭人之术于陆元朗而言是饮食一般自然而然的事情,唯独今天心中打鼓,惴惴不安。
“遂之……此事是让你受委屈了,今后——”
“陆庄主这是什么话,在下不就是做这个的吗。”
“你不怨我?”
许初笑着摇头:“这是从何说起。你对顾公子情谊之深我自然知道。”
“那你为何改了称呼?”
“一时顺口罢了,元朗不必在意。”
反抗会激起更强的压制,许初现在想让陆元朗打消疑虑,不要拿出更多手段来钳制他。
陆元朗只觉得哪里不对劲。见他垂眸沉思,面色深沉,许初怕他再想起什么来,赶紧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