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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时,张贺又来找了陆嘉彦一趟,说拓拔羽得人运了大批物资进了城郊小院,应该就是他们藏的粮草。
钱塘江码头那边的排查目前有了些眉目,的确有几个舶官行踪有异,张贺已经让人密切监视住了。
张贺走时已经是亥时初刻,贾徽还没有来,陆嘉彦也不着急,留了一盏灯,在灯下静静地给婉玉写信。
从他到仙水镇后,几乎每天他都在给她写信,只是有些信里只写了琐事,他便自己藏起来了,其他的都让陆山和陆川带去绍兴。
她很少回信,但常托彩月问候他是否平安,彩月还说,他送去的信被她珍重地锁在了小匣子里。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纱,不知何时才能戳破。
每日给她写信的这段时间他最为放松,不用去想该怎样对付拓拔羽,也不用想朝廷里有谁会谋害他,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上一回送的耳珰彩月说她收起来了,他以为她不喜欢,于是又去买了其他的首饰。
她不喜欢太贵重的东西,陆嘉彦听人说仙水镇有一家草编首饰很出名,打算等这边事情完了亲自去看一看。
不过他知道,送她再多东西,都不如他把贾夫人带到她面前。
灯花噗嗤一声,一只飞蛾扑腾过来,陆嘉彦写了满满两页纸,终于意犹未尽地搁下笔。
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陆嘉彦将信折好,拔亮了灯芯。
客人快要来了。
两声扣门声忽然响起。
陆嘉彦前去开门,贾徽站在门外,一改往日的恭敬,警惕地看着陆嘉彦。
“进来说吧。”陆嘉彦感到有些好笑,这人平常装的像个儒雅书生一样,一提到自己夫人就变了个人。
关上门,贾徽却不肯坐下,他沉声道:“大人找草民有何事?内子不过一介平民,不知何处惹了他人,草民替她向您道个不是。”
可他分明不是来道歉的,甚至半点畏惧都没有。
这个男人是真抱着跟自己鱼死网破的心思来的。
陆嘉彦不由对他更加敬重,倒了杯热茶,安抚道:“贾兄不要着急,我并不是想害贾夫人,我只是想问你几件事罢了。”
他挑了挑眉,轻笑一声,“贾兄大可不必如此戒备,匕首藏在袖子里,可别伤到自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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