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心里却得意的很,婉玉就跟只小鸡崽似的,她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从前在绍兴林府,她还得给婉玉行礼,叫一声三小姐,如今怎么样?婉玉不得照样伺候她全家!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婉玉还是只假凤凰呢!
酉时末,大雨如注,皇城东直门外,停了一溜的华盖马车。太后寿宴,京中勋贵皆入宫贺寿,热闹非常。
虽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也有默认的规矩。东直门就这么一条道,先来后到并不作数,看得还是身份高低。
几个铁帽子王自是走在前头,这是皇帝的叔伯们,谁也不敢得罪。
往后数,便是那几位皇帝亲封的公侯,当朝重武,这些有显赫军功的,比外戚还要尊贵几分。
大雨中,一个身穿罩甲的护卫踏雨而来,停在一辆朱轮马车旁边,敲了敲窗牖,小声禀告:“世子,宁远侯府的马车在后面,可要避让?”
车内久久无声,半晌才有一道低沉男声道:“让吧。”
车夫将马车停在一旁,没多时,两辆鎏金朱轮马车滚滚驶过,车身上刻着永宁侯的徽记,在雨中闪着金光。
待他们过去,朱轮马车才又往前走。
车内坐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身着三品文官的袍子,另一个穿着飞鱼服,两人生得相似,是温国公府的世子徐衡舟和其胞弟徐思邈。
徐思邈掀起车帘瞧了眼,不满道:“大哥,这陆嘉彦当真不知礼数,怎么说你也是他表舅,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
他撇了撇嘴,又说:“难怪皇上不让他尚公主。”
“思邈慎言。”徐衡舟淡淡开口,低头凝视杯中袅袅升起的茶烟,压下心中的不悦。
陆嘉彦却并未注意到这些,马车在东直门前停下,陆嘉彦先跳下车,再去后面把老太君和姚氏扶下车,至于苏瑶,他才懒得看一眼。
姚氏瞪他一眼,陆嘉彦别过脸,装作没看见。
宫门处检查时,陆嘉彦又看见了崔九。
今日他穿了身织金的曳撒,头戴金冠,腰间不能佩剑,便戴了块镂雕的青玉麒麟玉佩,颀长的身形在人群中分外显眼,崔九恭敬地看他一眼,心道永宁侯这等人物,若是能攀附上该有多好。
但小侯爷是出了名的高傲,两人见了几次,他怕是根本记不住自己的名姓。
陆嘉彦果然没看他,亲自为老太君打着伞,往宫里走去。
太后的寿宴设在长春阁中,陆嘉彦来的不早不晚,女眷在后殿,由嬷嬷领着去了,陆嘉彦则是被个小太监带着往前殿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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