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哪怕他不是所谓的正宫命格又如何,他亦会是从古至今第一位以男子之身被册立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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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玄璟已是两天后,原本已没有那么惊惶的燕意欢还是自心中泛起一股冷意,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双眸之中的害怕显而易见。
这还是李玄璟
第一回见到燕意欢对自己露出这般神情,他心头一震,心道他胆子本来就小,这一番怕是吓坏了。
思及此,李玄璟忙上前了两步,不顾燕意欢惊慌不已的后退将他揽进怀里,就如同儿时一般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和声道,
“好了,没事了,你这次啊可真是立了大功。”
这种原本自然而然的安抚与轻语,如今却让燕意欢毛骨悚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双手抵住了李玄璟,刚要推拒,这几日反复劝自己先应承下来的念头闪现而过,让他逐渐收了力气,咬住牙根硬是留在了原地。
在这昼夜交替的时间里,他从惊慌失措到难以置信,再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混乱中极力想将事情梳理。
但燕意欢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彰会与李玄璟同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设计让自己将布防图送给李玄璟,可他明白一点,那就是现在必须要顺着他们,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但这布防图该怎么办,要是真献给秦王,那京城危矣,皇上危矣,他燕家又当何去何从。
“璟哥。”燕意欢挣脱出来退了两步,让自己尽力如常地笑道,“明彰什么时候与……与咱们同谋的,我都不知道。”
“这件事本就不能宣扬,你心思单纯,能周旋在李玄明身边已是不易,又怎能让你再忧心这么多事。”
也不知道明彰是如何与李玄璟说的,显然他当真认为自己一直在皇上身边是虚与委蛇,那他就这么跟着李玄璟,应该很快能见到父王,到时候就想办法劝劝他们,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
燕意欢的再次沉默让李玄璟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按明彰的说法,自从通过高玉与燕意欢坦白后,他就一心想为自己寻找布防图献给父王,助他父亲一臂之力,可如今看来却是一副慌慌张张,懵懵懂懂的模样。
李玄璟低下头想再问问他,却恰好从有些凌乱的领口看见了几枚淡淡的暗红印记,他一怔,一直刻意遗忘的东西闯入脑海,压抑不住的怒火瞬间翻涌而上,让他原本是轻扶在燕意欢肩头的手指骤然收紧。
痛感自肩上袭来,敏感地意识到了气氛的僵硬,燕意欢疑惑地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怎么了璟哥?”
“意欢。”李玄璟意识到了失态,松了手劲后面色已恢复如常,“李玄明待你好吗?”
“啊?”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本就不善于扯谎的燕意欢瞬间有些慌乱,他赶紧垂下脑袋想要掩饰飘忽的眼神,却没想到李玄璟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先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滑落至颈间。
明明只是轻轻地触碰,却让燕意欢有种随时会被掐住喉咙的感觉,李玄璟的拇指摩挲在自己的颈项上,这让燕意欢不寒而栗,与皇上欢好过无数次的他自然知道那里有什么。
“璟哥!”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的燕意欢干脆一把抱上了李玄璟,“他是时常欺负我的,谈……谈不上好,这不幸亏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