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愿被夸得害羞地笑了笑。
章书闻又诚恳地对许知意道:“谢谢你。”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帮的是余愿,用不着你谢。”
许知意自然注意到了二人亲昵的动作,吸了下腮肉,有些不忿地皱眉。
余愿有孤独症,心智不若同龄人那么成熟,即使章书闻各方面表现都很得体,他依旧很难不带上有色眼镜看待对方。
章书闻想他所想,等许知意将要离开时,跟随着对方的脚步走到画室大门口。
许知意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却没走,而是懒散地靠在墙面,“你想说什么?”
章书闻并未因许知意对他的怠慢而有半分怨怼,语气依旧温和,“我知道你很关心愿愿,也大概能猜到你的想法,但事情未必有你想象中那么的”他顿了顿,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词,“不堪。”
许知意冷呵一声,心想抛去余愿有自闭症这件事,单论兄弟乱伦还不够难看的吗?但这句话到底太过刺耳,在喉里滚了滚没说出口。
章书闻说:“那天在画室,其实我有些羡慕你。”
许知意狐疑地看着对方。
章书闻感慨着,“在所有人眼中,我只能是愿愿的哥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也这么认为,所以谁都可以坦荡荡地对愿愿说出喜欢二字,而我不能。”
许知意震惊得猝然站直了。
“很奇怪吧,我也这样问过自己,怎么会有人对一手养大的弟弟产生异样的感情?”章书闻不适时地开了个玩笑,脸上却没有笑意,“放在旧时代,可是要被沉湖的。”
其实不管是古今,他这种行为都会被千夫所指,没有人会去探索他和余愿之间不可分割的牵绊,兄弟一词就足够成为他们不可跨越的山海。
但章书闻挣扎过、犹豫过,仍是迈出了这不可迈的一步。
许知意完全没想到章书闻会跟他说这些,毕竟他和对方的交情绝对谈不上能坦诚相待,可章书闻偏偏就这么简单地把自己的底牌亮在了他的面前。
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章书闻直视着对方,“因为我想你放心,我不是你想象中引诱自己弟弟的小人。”
许知意别过眼,“我没这么说你。”可他确确实实是这么想了,他咬牙,用章书闻之前的话反问对方,“好啊,既然你把话说这么明白,那以后呢?”
章书闻笑了笑,毫不犹豫地郑重道:“一辈子。”
“什么?”
“我说,我和余愿的以后,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