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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阳简单冲了个热水澡,把身上几天没洗的沙子冲干净了,头发洗了。
吹头发的声音传到外面,复遥岑去敲门。
黎阳关了吹风机,“怎么了?”
“洗好了吗?”
“好了,我吹会儿头发就出去。”
门忽然被打开,黎阳看他迈腿进来,走到她身边接过她的吹风机,拔了插头,动作行云流水,最后再把她一捞带出去。
她有点茫然,他不会…不会要给她吹头发?
在原来那把凳子坐下后,黎阳就见男人把电线插到不远处的插座上,推开吹风机,另一只手捧起她的头发。
“复遥岑……”黎阳伸手去按他的手,“别,不用,我只是脚受伤了不是手。”
“一只脚站着累。”
“那我坐着吹,我来……”她伸手去拿吹风机。
复遥岑:“几分钟就好。”
黎阳的手被他拿下来,她愣愣坐在那唯一一把凳子上,无法动弹,任由暖热的风一阵阵拂过她的头皮。
几天下来艰苦的疲惫在这一刻似乎异常明显,黎阳是第一次体会到,有人可以依赖,会发酵情绪,原本明明觉得还好,这一刻却觉得非常累。
但这累又好像在他徐徐的暖风中被一点点吹散。
她往前一靠,额头抵在男人的腹部上。
复遥岑低头瞧,手上动作停滞了两秒,随即再继续一缕缕给她吹干。
时间不算长,吹完头发他把她所有脏衣服拿去丢入这客栈唯一的奢侈品,洗衣机中,末了来给她穿外套。
黎阳被伺候得妥妥帖帖的,连鞋子都是他简单拿去擦拭干净后拿回来给她穿上,最后把她扶起来,抱下楼。
坐上车,黎阳给孙漪澜发消息,说她去趟医院,让她自己先吃个晚饭,一个人别走太远,注意安全。
镇上的医院很小,到后简单拍了个片,结果没有多久就出来了。
骨头轻微磕伤,不算严重,只是黎阳这几天没有卧床休息,膝盖处皮下发炎红肿,再不休息就会有危险了。
医生开药包扎,花了千八百块出去,就算完事了。
回客栈的路上,黎阳问起了复遥岑的事:“你最近,一直在拂苍吗?”
“嗯。”
“妈妈怎么样了?”
“还那样,上医院检查了一次,她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好转。只是我前两天,发现她又动了一次。”
“是嘛,”她眼底有了光,还是很开心,“那她肯定会好的,你别着急,别担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