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等谷青青回家,谷太医那老头子能咽的下这口气?能不跟太后提起此事?
顾琤想死不要紧,不要拉上他们旁支!
“琤哥儿!”章氏算得上是顾琤的奶奶了,她说话的语气也是威严的命令:“娶妻当娶贤,这么个算计你的女人,我们顾府留不得她!
谷姑娘医术高明,绝对不会诊错!就是太后知晓,自然也会派人来查探!你不要为了这个毒妇,让整个顾家都蒙羞!
快快的将休书写了给她,从此你们各自婚嫁的好!”
章氏一发话,便有人将笔墨纸砚递到了顾琤的手边,似乎是非要顾琤写的样子。
顾琤的手有些发抖。
“顾琤!”徐幼宁一脸哀求。
顾琤自然是十分不忍的,他握着徐幼宁的手,便眼眶通红,语气毫不迟疑道:“我这辈子,只爱幼宁一个人!
若是太后要责罚,便责罚我一个人好了!与幼宁无关,与顾府更无关!
你们什么都不要再劝了!”
说着,顾琤便让听风替他推车,而他便拉着徐幼宁,眼神坚定的朝前走去。
徐幼宁回眸,得意的弯着唇角,笑看着章氏和顾宝笙。
这场仗,终究是她赢了不是么?
但,还没有出后花园,这美妙的后花园登时便被一群官兵占领。
而来人,恰好是顺天府的女捕头,薛慕棠。
一身暗红色劲装勾勒出纤细挺拔的身材,秋波眉秀气淡雅,水杏眼波光盈盈,偏生气质英气不俗,透出一股干净利落。
薛慕棠拦在前路,登时便让徐幼宁不悦起来,“薛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是想替三妹妹出气么?”
要是薛慕棠敢这样,她一定不会放过顾宝笙的。
“我不是来出气的。”薛慕棠语气淡淡的,“是来抓你和顾琤的。”
“你……你什么意思?”
徐幼宁不知道顾琤犯了什么错,立马问薛慕棠,“你说清楚!切莫因为三妹妹的原因,徇私枉法,冤枉我们两个好人!”
薛慕棠眼波流转,“孟行舟写给西戎的书信,已经证实是顾琤写的!你们,入狱吧!”
徐幼宁和顾琤登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齐齐道:“这怎么可能?”
凭顾琤的猪脑子会做西戎的走狗?会和西戎有牵扯?
莫说徐幼宁和众人吃了一惊,就是顾琤自己同样也吓了一跳。
顾琤强自镇定下来反问薛慕棠,“薛捕头,你们可有证据?”
薛慕棠习惯性的将望了眼后头,这才猛然想起苟博已经不在了。
她低了下头平复心情,方才将怀里逮捕人的文书拿出来。
“顾琤,此次科举,你可是在文中引用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句话?”
顾琤皱眉细想,他的确在写文章时引用了这一句话,可那是张先生说,陛下喜欢冒死直谏的薛御史,这才让自己效仿,学薛御史说话的。
即便,他在写之前,的确犹豫过,要不要骂“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一句。
但之前张先生的指导的确对他的课业很有帮助,也说得条条在理,头头是道。
再加上张先生是六皇子举荐的人,六皇子待他如同再生父母,他怎会怀疑呢?
此事一定另有内情,顾琤如是想到。
不过,这句子的确他有写过,也并未否认此事。
“不错,我的确写过这一句,可是……”顾琤又马上解释道:“这话并非是为了骂陛下,乃先抑后扬,其后乃是称赞陛下的。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薛慕棠皱眉,自然是不妥了,不然何必她亲自过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