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大人特地问道:“郑大人,若上官总兵非我族类,她所做之事又为何益于我族?”
郑大人瞬间愣住了。
对方见他说不出话来,便冷哼道:“所以请郑大人日后少说这些破坏团结的话。”
话落,这位大人让轿夫加快脚步越过了郑大人,将他甩在屁股后头。
“你!又不是我一个人说的!”郑大人十分不服道:“当初又不止我一个人说这话!怎能怪我呢!”
其他大人纷纷劝告道:“郑大人今时不同往日,你若不明白,就仔细听着。”
“当初太守私下与上官绣定下七天收复葭西的赌约,便是在考验她。”
“她若起贪念肯定不会将葭西交给州衙。你说,如此廉正之人,我们又岂能中伤她!”
“该改改看法了,郑大人!”
众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让郑大人像吃屎一样难受。
他只是实话实说,周围人都是这种心态,就连劝的这几位都曾是其中的一员,没想到故口重开,这个丑人反让自己当了。
郑大人最后只能以袖掩面而去,他灰溜溜落跑的身影,让众人贻笑大方。
与此同时萧府书房内,萧老七没有见过上官绣,此刻却一直对她赞不绝口。
“大哥,你这招实在高!”萧老七竖起大拇指对着书桌上的长兄道:“七天赌约是假,实际是让上官绣为自己立旗站位的目的。”
“此番她做出对我们有利的选择,大家也不必再防狼似的再防着她了。”
“大哥,您快下令,将葭西暂交上官绣驻防吧。”
现在只有她有这个能力。
萧太守却有自己的思量,他沉眉不语,俯首盯着举起的茶杯,几片浮起的茶叶,因为泡开,很快落入杯底。
他没有再饮,将茶杯搁置一边,才道:“老七,怕是没有那么简单。”
“好儿看上的人,没有那么容易掌控。”
惋惜的是许多人只看到了一层,却未真正去观察,或者去了解上官绣此人。
萧太守听见其他大人已经打算在名义上接受上官绣,这意味什么?意味着上官绣加入这个名正言顺的法统,正式成为中原的一员。
到时再也不能说上官绣是个胡人,名不正言不顺。
他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冷淡下去:“本太守问你,上官绣此人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萧老七毫不犹豫道:“擅战!会战!”
“不!”萧太守声音突然高拔,他起身指着萧老七的鼻子道:“是忍!”
萧老七顿时不明白了。这赌约不是大哥定下来为了安州衙的心,州衙大部分已经开始接受!
怎么现在到指着他的鼻子一脸否定?
大哥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谁也不明白萧太守的心情。
正是因为借着赌约试探,他才试探出更深层的东西。可惜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也是他起了这个头说服了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