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曜,你,终归还是负了我。
还是说,我终归就是看错了你。
并没有如圣旨上说的,次日对她问斩,谢灵沁在牢中足足待了两日,这期间,她就好像是被与隔绝了般。
唯今,她庆幸,至少她做对了一事情……
冰凉的铁门外,突然一个人站在那里。
谢灵沁豁然抬头,鹊起的精神又瞬间退去,“宇文安,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啊。”
“呵,是啊,如你所愿,我和宇文曜是真不能了。”
“当然,我早就说过你们不配的,更何论是如今已然得到过你的他。”
谢灵沁眼神一紧,冷冷的看着宇文安,“你想说什么?”
“谢灵沁,男儿醒掌天下权,谁不想,宇文曜想要这皇位,不止是因为你,是他本来就想要的,而今,只是他终于明白了,后位和你,不能同在。”
“我知道,他想要的,是天下,而非一个北荣。”
谢灵沁看着他,整个人,语气,都染上一抹死气。
“是的。”宇文安道,“你此生注定克人克己,你和他在一起,帮不了他,只会害了他,而皇上又答应,只要他杀了你,就会让位给他,他既不用担上冒犯的罪名,还能保存实力,何乐而不为。”
“你说得对,说得都对。”谢灵沁苦笑着。
“过,我此次来,是有一件事想解释下,免得你死得糊涂。”
宇文安双手负后,一贯的薄凉阴冷,“其实,一直以来,并不是我不给你解药,而是,这解药,从头到尾都是听从他的命令,拿在我的手里,他一日没有得到你,这解药就不会给你罢了。”
谢灵沁身子微微一颤,只觉得一瞬间,好像有一千只手紧紧的人的抓扯着她的心脏,叫她呼吸不得。
真相,如此叫人心痛,即使她早已猜到。
“不过,倒是没想到,宗政府里竟一个人也没有,谢聃聆也不在黄山书院。”
宇文安语声冷凉。
谢灵沁闭上眼,“是啊,本来想给他说我的未雨筹谋,如今,真是一个好的未雨绸缪了。”
那日,宗政煦遇刺,她去宗政府时便与他们说了,暗中将他们转移走,她想,这是迄今为止,她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谢灵沁看着宇文安,“天星他们呢?”
“明日你就会问斩,先是杀人,再是天命祸人,也不会人觉得,皇上对功臣之后如此狠心了。”
宇文案没有回答,最后说完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谢灵沁却突然笑了。
笑容延伸至眼梢眉角,全是苦涩与悲凉。
一点一点的真相,叫她有些吃受不住。
那么倾尽心思的去爱一个人,为他,她处处算计,最终,他还是被欲望吞噬了。
皇权高位,是他早就拽手其中了。
没多久,李倾玉来了。
那是一种怎样的容光焕发,趾高气昂的姿态啊。
“身上这般白净,脸还是这般干净,倒也不太像是坐牢两日的人啊。”
伴着李倾玉的冷笑声,牢房的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