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刘嬷嬷的神智还在外太空飘游,垂着,近乎机械似的点头。
二姨娘倒是没在意。
可是,就在刘嬷嬷走近香笼时,横空似有一阵风,将她往地上一推,直接就栽倒在香笼面前。
抬眸一瞬时,那样惊慌的神色,恰恰的落进了香笼的眼里。
撞击得如此明显。
如一缕光,与香笼的眼神陡然一个交错。
“大小姐,是二姨娘陷害我的。”
没有任何预兆的,香笼高声开口,信誓旦旦。
谢灵沁于无人处,眼底,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什么叫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就是。
香笼并不是无脑之人,清白尽失,名誉受损,这往后的日子可以想像该是多么悲惨,只是,一时间经历这般多变故,她自己脑子都没整太明白,没想到主意,加上本来她本来又暗中对自己投毒,心里发虚,便不自觉的相信二姨娘能帮她。
可是,就在方才刘嬷嬷倒下去那一瞬间,那惊恐的眼神,直击她的心脏,让她对自己的处境顿时来了个透彻。
整个将军府里,最想害她,让她死的,不就是二姨娘吗。
昨夜她明显是中了药,而那药,之前,不正是二姨娘本来让她给大小姐下的吗。
只有她心里最清楚这些事。
所以,她现在只有指证二姨娘,说不定以后仰着大小姐,还有好日过。
而整个客院里,听得香笼这一句,一阵唏嘘声,却都垂下头,不敢再朝这里张望。
早已经闻风敢来的姨娘妾室们,此是也看热闹的站在那里。
周围花枝扶木在风中摇摆,气氛,却死一般的沉静。
“香笼你胡言乱说什么。”二姨娘那张从来端得分寸皆握,滴水不漏的脸色终于一变。
“我说什么,二姨娘不是很清楚吗。”香笼也不妥协。
她现在就像是有了莫大的勇气。
二姨娘蹙眉,眼底一抹戾气划过,看一眼谢灵沁,又看一眼四下,几步上前,就是一抬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那般轻脆地落在香笼脸上。
“自己秽乱就罢了,我是估念你在将军府这般多年,才没立即处理你,你倒好,竟然诬陷起我来了。”
香笼擦一口嘴角瞬间流出的血,愤恨的瞪着二姨娘,“二姨娘,你敢说不是你叫我下毒害死大小姐?”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里诡异的安静。
“你这个贱人,看我今天不撕了你嘴。”
二姨娘气得面部都扭曲了,作势就要上前,却被谢灵沁“费力”的拦住,“二姨娘,有话好好说,香笼姐姐只是指证你,是非曲直,我们叫父亲好好查下不就行了。”
“查?谢灵沁,你给我走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谢灵沁于是乎被二姨娘这么一推,就那么轻飘飘的倒在了地上。
“啊,小姐,你怎么了。”紫河立马紧张的上前去扶。
谢灵沁“痛得倒抽了口气”却不作于心的摆摆手,“无事,无碍。”
“你这个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看你还口无遮拦。”二姨娘却全然不理会谢灵沁,而是对着香笼就上下其手。
谢灵沁立即叫着院子里的护卫丫头,“快,快拉开二姨娘,来人啊,去通知父亲。”
“……是是是。”
那些个丫头愣了好一会儿,立马就要去禀,却陡然被二姨娘呵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