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福悦赌坊由聂大小姐说了算,之前聂二叔和聂三叔留下的人都被收归到了她的手下,听说,那聂大小姐的手段厉害啊,完全无人造次。”
“我也听说了……”
“不过,这聂大小姐的名声……”
“你管他呢,我们去赌钱,又不是要娶她。”
“倒也是倒也是……不过那么一个美人儿啊……我也消瘦不起……”
“是啊,小心把你榨干。”
“我是怕我家那母老虎……”
“小姐,这些腌臜话你别听。”外面的声音太过于大,紫河当即抬手去堵窗帷。
谢灵沁却忽的抬眸定定的瞧着她,那清冷的视线看得紫河有些发怵。
“你说,方才那些话是腌臜话?”
紫河不明所已的点头。
“可是,说话的人,不过是在以自己自以为是的标准来议语别人,他们无知,不代表我们听的人,也全是无知,就像之前我被贤王未嫁先休一样,不是吗?”谢灵沁看着紫河怔忡的神色,又笑笑,不再说了。
紫河神色涌动。
是啊,这,倒是没想到,以前只知人云亦云,谁又真的关心过事实呢。
可,于这纷繁世界,谁能保持一颗纯粹初心。
紫河不禁看向谢灵沁,淡淡的晖光自轻微晃动的窗帷里照进来,洒在少女瘦削的肩头,如瀑的黑发掩映着尖细的下巴,浓秘的羽睫静静的垂着,恰好遮挡住那一眼的清水春华。
让人看得清,看不清。
眼前的女子,不仅与传言里的无知无德不一样,反而智多沉稳,冷性冷情。
马车朝前走去,那些高谈阔论的声音也渐渐的远了。
突然福如心至的想到什么,谢灵沁又挑开窗帷,看向前方茶坊之处,果然见着那日见解独到的穷秀才穿梭其中。
呵,这人还没被打死,真是个奇迹。
“今年秋试要快了吧?”谢灵沁突然问。
紫河愣了一瞬点头,“是小姐,说是八月初九开始,今日八月初一,也没几日了。”
谢灵沁放下窗帷,微微颔首。
这坊间已无人谈说聂醉儿父亲一事,看来,是已经处理好了。
她也得加把紧,早日将这一万两用出去。
马车走得缓慢,差不多巳时至半了,方才到达安平侯府。
庄厚富然的安门侯府外,打着各府标志的马车,已经齐齐整整的晃得人眼花。
家丁小厮站在一旁。
主子们不论男女个个衣裳鲜丽,面上含笑。
倒是,真挺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