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禹丞好像把这儿当家,没有?太多客人的拘束,他双腿交叠坐在深棕色沙发,含笑抛去一瞥,顷刻便有?熟络的姑娘走上?前。
赵西雾撑着手臂冷冷看着,她倚在窗边,端一杯叫不出名字的酒慢慢晃着。
这儿来了几次,基本都是不变的面孔,有?认出她的笑眯眯上?来搭话?,也存了一半看好戏的想法问,“当你面呢,你不管管?”
“管什?么?”赵西雾用指尖戳着酒杯,她无视那些?看戏目光,无所谓道,“男人啦,就是你越管他他越叛逆,是谈情说爱又不是存心找堵。”
话?音刚落,赵西雾余光瞥见坐在沙发上?的那道人影站了起来。
她没动,任由邵禹丞走向她。
“不冷?”
赵西雾摇摇头,下一秒双手被握住,滚烫的身体贴着她后背,这是在零下的京市,她所眷恋的体温。
邵禹丞问:“怎么一个人在这?”
“这不是怕打扰你雅兴。”半真半假的玩笑,赵西雾转过?身来面对着他,她眼睛弯弯打趣,没遮掩一点情绪。
邵禹丞低头敛眸,视线顿在她眼上?良久,忽地摁住她下巴慢慢往上?抬。
他努力从这双眼睛里发掘出一点别的情绪,或是委屈、埋怨甚至是嫉妒。
可是什?么都没有?,里面盛满了清冷浅淡的笑意,有?种灵魂即将脱壳的易碎感。
他伸手揽住她,也不是爱解释的性格,今天却破天荒讲了句,“没说什?么,聊了点事。”
赵西雾点了下头,手里的酒杯顺手抬起来,喂给他喝。
她一眼看穿它刚刚片刻的欲言又止,直截了当问,“你想要说什?么?”
邵禹丞瞥她一眼,慢悠悠开口。
“在想叫一个女人怎样心甘情愿的爱上?我。”
这话?题引的可就意味深长了。
赵西雾落下几声笑,撑着手臂倚在窗台上?看他,俯身而下一片绵白的肌肤似玉,瘦削嶙峋的肩膀上?挂着两条细带,红唇一张一合,别有?艳丽风情。
“可是一旦她爱上?了这个男人,就要承受被厌弃的风险。长久追求的征服欲不在,再美好也会变的乏味平淡。就像养鸟,你总向往天空外面翱翔的,却忘掉笼子里那只鸟本来的面目。”
赵西雾带着几分了然的神色看他:“我深谙这世?界通行的法则。”
邵禹丞低笑一声,抬手抚上?她脸颊,他动作温情十分,开口就是缱绻缠绵,“西雾,你的笼子会像天空一样广阔,会缀满奇异的珍宝,会永远明亮。”
那也是笼子,不是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