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每家每户都在下午时分,领到了一张黄符。
从村外来的那些外乡人告诉他们,从晚上六点钟开始,家里的成员要都聚集在一间屋子里。
只要把这张纸贴在那间屋门的内部,就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期间无论他们听到了什么动静,都绝对不能踏出屋门半步,否则后果自负。
听外乡人说得如此严肃,他们又亲眼看到看事阿婆都被厉鬼斗死了,早都被吓破了胆子,没有不从的。
许多人家早早地吃完了饭,就带着孩子爹娘就进了屋,把房门关得紧紧的。
其中村干部拉木一家也都缩在家中主卧里。
家里的孩子年龄还小,感受不到村子里沉重的气氛和害怕,只觉得爹妈是在玩什么游戏,兴奋地趴在床上掀起窗帘的一角,去看外头的窗缝。
眼瞧着天色越来越暗,妻子也愈发紧张,忍不住问道:
“那些外乡人到底靠不靠谱啊?我看你下午逮了好几只公鸡。”
拉木唉声叹气:“是那群人里头姓顾的大师要的,她还把老陈家那条‘将军’给要走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他们真的有能力,不信他们,也没有别人能帮咱们村子了。”
妻子闻言也连声叹息:“真是造孽啊,邢家媳妇就是心里头有怨气,也该发泄够了吧?难道她真要一个村儿所有人都给她陪葬吗?”
拉木没说话,半晌妻子又忍不住捣了他一下:
“你说,邢家媳妇是不是真被冤枉了?她在她婆婆家里头住着,真偷人了她婆婆能一点都发现不了?”
“那她那肚子总不可能是自己大起来的!”拉木闷声说道。
妻子:“我反正觉得要真干了,她不能那么硬气。”
拉木蹙眉不耐:“人都死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话音未落,趴在床上掀着一角窗帘的小女儿忽得发出一声害怕至极的哭腔:
“阿曼阿爹……有怪姨姨!”
拉木夫妻俩朝孩子看去。
在看到拉紧的窗帘表面时,两人脊背生寒直冲头顶,顿时头皮都麻了。
只见拉得死死的帘子上,隐约映衬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好似人形,能分清四肢和头部,比例却十分扭曲。
拉木的媳妇人要被吓哭了,哆嗦着把孩子扯到了怀里,捂着自己和孩子的嘴不敢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