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狐抬眼,叹气道:“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什么?”雪傲天没有明白雪中狐的话。
“皇叔,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不过是个君而已,我动动手指就可以杀了你,你知道我为何还要同你玩这猫鼠游戏吗?因为看到老鼠筋疲力尽,那才有趣,您这般恼怒,怕不是接受力已经到了极限,居然想的出这么低级的把戏!”雪中狐轻蔑的将柳天雄桌子上的酒,轻飘飘撒在地上。
地上的白泡冒起,两个人眼里都有对方可以看到的恨意。
“柳天雄,我命令你,杀了她!”雪傲天被戳中了痛处,自己现在确实无可奈何雪中狐,无论是财力,物力,人力自己都无法与天下商行的掌柜雪中狐所睥睨,所有的事情都失去了自己的掌控,这个感觉格外不好!
事情,怎么会发生到这个地步?
胜者为王
“老臣,不能无缘无故杀了雪掌柜啊,请陛下饶恕老臣!”柳天雄立刻跪下请罪道。
“是呀,你怎么能无缘无故杀我呢?杀了这个天下商行的掌柜雪中狐,我与贵国何怨何仇呢,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雪国的陛下,三次礼遇将我请来,如今,却要将我杀了,你难道就不怕天下的耻笑,不害怕来自天下商行的报复吗?”雪中狐浅浅的笑,在雪傲天眼里,是深深的讽刺。
“你个乱臣贼子,朕知道你是雪天娇,别装了,你刚才喊我什么,你叫我叔叔,不是她还有谁?”雪傲天撕破了脸皮,毫无顾忌,自己身边如今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身边全是些要杀了自己的逆贼,还对这个虚情假意的人有何忌惮,无非就是一死!
雪中狐笑道:“陛下,你难道忘记了,当初你我投缘,觉得我这个雪姓与你雪国皇室有渊源,特加招揽,如今我答应了,按照辈分,叫你一句叔叔,不过分吧!何必多加猜忌呢?陛下如今的状态,不适合再作为雪国的陛下,这精神状态,怕不是已经疯魔了?”
“朕才没疯,朕清清楚楚的知道,你就是那个将军府的余孽!”雪傲天的青筋已经暴起,眼睛里充满红血丝。
“陛下,十三年前,将军府无一活口,而雪掌柜,是我雪国的贵客,您是不是糊涂了?”柳天雄抬头对雪傲天道,眼神之诚恳,若不是雪傲天内心无比的确信,怕真的是以为自己有了问题。
“我糊涂?我糊涂?”雪傲天指着自己哈哈狂笑两声,“我根本没有糊涂,是你们这一群十三年前的余孽,包庇于她,才会觉得朕糊涂,朕无比的清楚!”
雪中狐听此,冷笑道:“您清楚?那您清楚十三年前的谁对谁错吗?”
“朕当然清楚,成王败寇,胜者永远都是正确的!”雪傲天凑近雪中狐,缓缓道:“那群人,该死,就算是他们每次入朕梦来,四处的咒骂,恐吓,可我依然觉得自己是正确的,就算再来一次,朕依旧会这样做,只因为,这高高的皇权,本就是用人血灌注,用人骨堆砌的!”
看到雪傲天毫不悔改的神色,雪中狐没有任何的失望,她从始至终都是知道这人是何其的自私,何其的没有人性,没有希望,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失望。
像是宣战一般,雪中狐盯着雪傲天的眼睛,道:“所以说,这次你输了,便不要觉得自己是君王,是正确的,成王败寇,你失败了,就该承受失败的代价!”
“我会让你看着,你所谓的皇权,是如何被我踩在脚下,就算我不屑于这个位置,雪国的掌控权一定在我手里,直到你死,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否则,永远不会改变!”
“你!你个逆贼!”雪傲天突然推后,指着这个人,她总算将实话说出了口!
“柳天雄,朕知道,如今太子已经将我架空,朝堂之上我再无任何发言权,雪国也掌控在这个逆贼手里,朕如今只能相信你,相信你不会抛弃西南,朕要告诉你一件事情,若是你不顺从我,我便让西南在整个雪国消失!”
“朕在西南埋下了炸药!”这句话,犹如惊雷一般在柳天雄耳畔响起,柳天雄不可置信的看向雪傲天!
他!怎么敢!
到底是什么时候!
看到柳天雄的反应,雪傲天满意的笑了,拍了拍柳天雄的肩膀道:“朕最信任你了,杀了她!”
“陛下,…你这是威胁,并非信任!”柳天雄低头了很久,低声像是阐述。
“就算你杀了我最好的兄弟,屠害了那么多无辜人的性命,让我背负骂名十三年之久,我都没想过杀你,甚至刚才,我只是想让你退位而已,可……你真的配吗,你知道毁了西南,对雪国有多大的影响,边关的匈奴会势如破竹一般进入雪国,等待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是什么?是妻儿被奸杀,粮食被夺走,而陛下你到底想过没有!”
柳千秋抬头看向雪傲天,无比的坚定道:“你应该从未想过吧,陛下,老臣恳请你去死吧,你终归是雪国最大的祸患,就算是今日,毁掉西南!我也不会再为虎作伥,若是失去西南,雪国会陷入战火,可终归是有平定的希望,可若是留着你,雪国再也没有看到黎明的那一天!”
柳天雄站起身来,与雪傲天平视,气势压迫的雪傲天连连退后了好几步!
“你…你!你可真是反了!”应该是雪傲天没有料想到柳天雄的反应,他不是,他不是最爱西南的百姓,就算是十三年前最好的兄弟被自己害死,也没有放弃西南,带领军队进神都,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