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这样做!”柳千秋眼睛已经泛红。
“你确定不听我给你好好解释要动手吗?”雪中狐用茶水润润嗓子,丝毫没有将柳千秋的怒火放在眼里。
“害,不早说,来来说说!!”柳千秋脸色变得之快像是京剧脸谱一般。
“没什么好说的,解释就是,我也不想卖给他,奈何他给的钱实在太多了!”
春夏,秋冬迅速起身将想要扑向雪中狐的柳千秋按在桌子上,安抚道:“别,柳家小姐,我家主子就是给你开个玩笑,其实那些炸药都没什么用,都是烟花一样的材料,不会对西南有任何威胁的!”
柳千秋平静下来,眼睛挣得老大道:“没有危险!”
流萤已经开始耍酒疯,在饭桌上张牙舞爪洋洋得意道:“那当然,那火药的成本…嗝…多高啊,我们主子不愧是鸡贼…嗝,都换成了烟花…嘭,到时候放的时候,一定给那皇帝老头一个惊喜!”说完便抱着酒桌子腿不肯起来。
“主子,我先将流萤送回去!”莫言将流萤扛在肩头走出门,刚出门就听到莫言一脸嫌弃的声音:“靠,死流萤,你居然吐我一身!”
“原来如此!”柳千秋自顾自倒酒一口闷,喝完就看到无名偷偷摸摸看着自己。
?
“但,我想要西南反,也并不是单单只是因为这个,更多是想要为西南洗脱骂名,为我父亲洗脱骂名!”柳千秋看向雪中狐,认真道。
“你应当知道你父亲的影响力,当时我父亲奉命镇守西南,列国豺狼虎视眈眈,我父亲也有苦衷,所以没有能去救你的父亲,我……”柳千秋有些愧疚,声音越来越小。
雪中狐看了低着头的柳千秋,叹了口气:“我原以为你父亲告诉你了。”
“什么?”柳千秋抬起头。
“你父亲当时镇守西南,不要他回神都营救的命令,是我父亲下的。”
柳千秋的眼睛逐渐有了光,但还是有些惶恐不安道:“你…你可不要蒙我!”
但她知道,面前的人什么混蛋事情都做过,就是没有骗过人。
想着着,眼睛里豆大的眼泪流了下来,又用袖子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擦了干净,可情绪是掩藏不住的,低着头,那晶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这一刻,柳千秋是不敢相信的,一个人背负了十几年的骂名,心里压着一块巨石,突然有人轻飘飘告诉你,这一切是不存在的,那一刻无所适从的惊喜,感觉从脚底窜到了脑门。
“真的?”
“真的!”雪中狐回答。
再次得到确认,柳千秋激动猛地抱着雪中狐失声痛哭,“你知不知道,我内心的罪恶感,完全就是因为我父亲,我心目中那个最伟大的人,有一日在我的面前做了一个卖友求荣的人,我无法面对我的父亲啊!你知不知道……”
无名看着雪中狐怀里那个嘘嘘叨叨的人,顿时心中有些酸溜溜的感觉,真的好像将那个人揪出来,再一脚踹到门外去,无名是从来不压抑自己感情的一个人,这样想便这样做了。
雪中狐看着柳千秋的眼泪鼻涕全部都擦在自己的衣服上,有些嫌弃,正准备说再哭就把你丢出去!便看到无名突然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委屈。
柳千秋被无名提溜着后衣领从雪中狐的怀里领了出来,柳千秋哭的迷迷糊糊,转头便看到无名那双恶狠狠地眼神,又准备哇的一声哭出来,却被无名的眼神给吓了回去,:“有没有搞错,我哭一会怎么了,这可是十三年的误会解开了,好吧!!你吃哪门子醋!”
无名将柳千秋带到门外,一脚踹到院子里,转头留下一句淡淡的:“慢慢哭!”
“喂,有没有点人性!”
柳千秋走进屋内,擦干眼泪,又问雪中狐道:“那…我父亲为何?”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选择,但归根到底是因为愧疚吧!”雪中狐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局外人。
她也曾痛苦,痛苦自己为何救不了任何人,她也曾怨恨,为什么没有人当时拯救自己,但随着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明白了一味将希望寄托给别人,是最不理智的选择,冷静沉着要比无能的怒火更加有力量。
愧疚这种东西扎根在心上是真的要命!
柳千秋的心气更加亢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既然知道我父亲以及西南是没有错的,我便更加应当让他们摆脱这样的骂名,只为西南人日后不被天下人指着脊梁骨痛骂,不让西南人被其他地方轻蔑称为卖友人的子民,不让西南的后代被称为小卖友,不让我父亲的西南王的名号是讽刺!”
激动劲过去,柳千秋才想着自己光管着自己喝,没有照顾好客人,于是殷勤地给雪中狐倒一杯酒,但雪中狐微微一笑道:“我不喝酒!”。
给其他人倒酒也是一致回答。
柳千秋看着酒壶纳了闷,又准备给无名倒酒,无名摇了摇头,圆碌碌的眼睛满怀期许的看向柳千秋道:“你喝,这一壶是你的!”
这……怎么突然感觉这人怎么这么热情?
柳千秋看着酒杯皱着眉头,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冲出门口用指头压住舌苔,将刚才喝的酒都吐了出来,春夏走出门外,将一颗解毒丹递给柳千秋,柳千秋立刻吞下,然后气冲冲走进房内,指着无名道:“你不守武德!说好等我什么时候想好你再动手,你这…你这是违背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