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陆谨沉从月兰归来,还没来得及回侯府,就先去了折柳院。
他以为时间能改变什么,比如改变对薛镜宁的痴缠,可是三个月过去了,心里那股执着的思念却是有增无减。
他必须要去见她,至少……去看看她是不是仍旧一个人。
如果她真的和左悠年在一起了,那么他再不舍,也只得放手了。
结果,到了安静寂寥的折柳院,才知已是人去院空。
这几个月他隔绝了一切与薛镜宁有关的消息,此刻站在长了杂草的空荡庭院里,一时脑中轰然炸开。
她……她真的与左悠年在一起了?
陆谨沉浑身冰冷颤抖,一种无法抑制的悔意涌上心头。
他不该走。
他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度,在对薛镜宁的事上,他更是小气至极,小气到除了他自己,不愿任何人接近薛镜宁分毫。
他怎么会蠢到自以为是地放手成全!
陆谨沉怔然之后,飞也似地奔到对面的随心居,拍门不止。
却一直无人应答。
他纵身一跃,便跃入了院子。
没想到,这随心居竟也荒弃了。
难道……左悠年将薛镜宁带去了他的二皇子府?
陆谨沉攥紧了双拳,快马回了侯府。
他在去月兰之前叮嘱过荣玉,让他盯着一些薛镜宁的消息,别让她受到欺负或遇到危险,现在他得马上去问问荣玉,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荣玉见陆谨沉回来了,欢天喜地迎他进府。
侯府的其他人更是高兴极了,特别是林语,一见到久别的儿子,眼泪就下来了。陆谨扇也红着眼睛牵他的袖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嘴里就不住地喊哥。倒是侯爷什么也没说,只是欣慰地看着他,去月兰历练了三个月,到底不一样了,少了几分公子哥的稚拙,多了几分男人的沉稳。
陆谨沉向父母行过礼,宽慰了母亲,又揉了揉陆谨扇的脑袋,几人便去了静心堂。
太公年事已高,不常出来,终日只在静心堂里养身,府里没有大事也不会去惊扰他。
陆谨沉去向他请安,告诉太公自己回来了。
陆太爷看着许久不见的孙子,精神稍好了些,拉着他仔细打量,见他好好的,只是黑瘦了些许,便不多说什么,叫他多吃点饭,把身体补回来。
陆谨沉连连应是,陪着家人又说了几句,便提出要回自己的院子放东西。
几个月不见,他也甚是想念他们,不过这次回来之后很长时间不会再出去,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叙,此刻他更想赶快知道薛镜宁的消息。
陆太爷点头:&ldo;去吧。&rdo;
陆谨沉立即起身快步往外走去,一刻都不愿耽搁。
余下众人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默默叹息。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放东西是假,忙着去探听薛镜宁的消息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