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束用什么,一炷香为时,你二人共同奏鸣,作一首无题之曲。”
“不给任何限制,也没有任何提示,是非好坏,殿内众人皆可评说,胜负则以多数胜少数,你,意下如何?”
“早就听闻秦国人杰地灵,人才辈出,这比试,你接还是不接?”
看似询问,其实语气中满是咄咄逼人的压迫,根本没给沈惟舟说不的机会。
话都扯到两国头上,原本的意气之争就变成了国与国之间的较量,更是容不得沈惟舟临阵退缩。
袁孔朔倒也不愧是世家之后,看着头脑简单,短短几句话就挖了一个又一个坑。
逼人不可防守,只能进攻。
殿内的两方人马都急得不行,秦随垂坐高台之上,修长手指轻叩几下案几。
“催一下燕国的消息。”帝王秘银面具下的狭长双眸透着凉薄之色,“太张扬了,不符合燕建余那老东西的性子。”
“说不定是世家自作主张?”
“那就更不可能了。”秦随一声轻笑,似带嘲讽,“云家比燕建余更清楚,燕国腐朽,不宜与我大秦开战。”
“……”
“事出反常,有些人的狐狸尾巴,也该藏不住了。”
周围无人再应声,秦随感受到身侧气息的消失,手指微动,白玉盏在手中化为齑粉,一点声响也无。
而沈惟舟看着面前严阵以待的一群人,微微颔首。
“好。”
……
一炷香的准备时间,燕国的人围成一圈讨论如火如荼,沈惟舟孤身一人,无所事事地在那儿喝茶。
一杯茶喝了大半,沈惟舟终于想起来自己如今一贫如洗,自然也是没有什么趁手乐器的,于是兜兜转转,又把眼神投向了秦随。
秦随:?
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沈惟舟看了秦随一眼,径自起身来到他跟前,心安理得地摊开手。
“陛下,”美人唇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要替秦国上场了,但我没有琴。”
秦随的目光落到宽大袖口下露出的那截雪白皓腕上:“焦尾琴在你手中。”
众所周知,天下名琴三架,焦尾妃色风雪客,焦尾被万劫谷少谷主赠予盛空阳当生辰礼物,而其他两架琴至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