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和井向泽两人被原路送回来后,屋内满是狼藉,厨房的玻璃碎片散了满地,厨师切好的备菜还放在备菜盘里。
井向泽一言不发,进屋后就走死气沉沉地钻进被子里,把自己完全挡在了被子下面。
袁也用厨师切好的备菜做午餐的时候,他仍旧没有动静,午餐做好之后喊他,他没搭腔,也没起床吃午餐。
袁也坐在玻璃房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等着大井至少会派人过来询问一两句,但是没有。
直到晚餐时分,大井都没有派一个人过来。
连小秦都没有回来。
袁也把中午没有弄完的材料对付了一下晚餐,去喊井向泽吃晚餐,才发现这人缩在被子里发起了低烧。
他在被子里窝的脸颊泛红,被吵醒后脸上表情差得像是要吃人,眼睛里却像是蒙了一层水雾。
袁也伸手摸了下他的脑袋,确认发烧后,询问他屋内有没有退烧药。
井向泽推开他的手,又重新往被子里钻去。
袁也没办法只能选择物理降温,拧了一块毛巾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贴在了他的脑袋上。
井向泽不舒服地挪动着自己的脖子,袁也心情不大好,一点儿也不装,没好脾气地喝止他:“别动。”
井向泽把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他伸手捂嘴自己的脸,皱着眉解释道:“疼。”
袁也垂着眼睛看他:“哪儿疼?”
井向泽把额头上贴着的毛巾扯下来,随手一扔,再钻进被子里,声音闷出来:“我牙疼。”
袁也把湿漉漉的毛巾立刻拿起来,饶是如此,床单上也印上了一圈水渍,他坐在床边低声问:“冠周炎还是龋齿导致的?”
井向泽声音仍旧闷闷的:“不知道。”
袁也把毛巾放到床头柜,把井向泽再次从被子里捞了出来:“我看一下。”
因为过去伪装过口腔医生,不得已学习了一些口腔知识,袁也捏着井向泽的下巴,示意对方张嘴:“长了智齿吗?还是有虫牙?过去看过口腔医生吗?”
井向泽本来听话半张开的嘴巴在闻言后猛地闭上,他抿住嘴唇,扯开袁也的手,大拇指轻按着自己的右边脸颊,疼得直抽气。
袁也也不是真的口腔医生,被患者拒绝看诊也不执着,收回自己的手问:“消炎药、止疼药?”
他起身准备去电视柜放药箱的地方找药。
井向泽赤红着一双眼睛瞪了过来,他大拇指抚着自己的脸颊,因为牙疼嘴巴都有些轻微的闭不上。
“看过牙医,补过牙。”
袁也轻飘飘地应了一声,往电视柜走了两步,井向泽的声音传过来:“清创的时候没给打麻药,我讨厌牙医。”
袁也内心有预感井向泽说的大概是自己不太乐意听的话——是,在家中被关了十年、被虐待、生活的很惨,补牙清创时都不给打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