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烛的钝感力就很强,强到司年的亲吻,在???她看来就是喜欢,强到司年的那句“没什么意义”,就是司年的拒绝——组合起来,司年看起来像是个花心二世祖,玩弄她的感情,骗她付出一片真心,最后又一句“没什么意义”
就好像在对她说“玩玩而已”!
钝感力强的人不是不会难过,相反,正是在她的“非黑即白”下,司年的剧烈转变才尤其叫人难过。
朱烛的疼痛细水长流地、绵绵长长的,痛了八天。
然而这痛不应该打扰到朱烛的期末考试的!
她明确的明白自己上大学的目的和动力,她要走出那个小小村庄,她要远离没有感情的家人,努力完成学业,之后找一份工作,对于以后生活的期许不多,但她至少要先活下去。
学费可以通过寒暑假打工来赚、生活费可以靠着学校补助和兼职,她明白这是为了上大学做的努力——重点是上大学,所以对于她大一的第一次大型考试,朱烛怎么可能会让别的事情来干扰她复习的心情呢?
她明明看懂了自己当时的态度,几天不见,这份态度不可能转变的不是吗?既然这样,何必在这个时候找来,加剧了那个伤口,给自己带来更深的疼痛呢?
朱烛的提前到来打乱了司年的计划,她一时没有开口,而朱烛更加不善言辞,“谈一谈”是她最不想用到的挽回手段,可除此之外,她也别无其他选择。
在朱烛的前二十年生活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挽回、能够挽回的事情。
朱烛迟钝、不会哄人高兴、从小就黑溜溜的一双眼睛里因呆板而显得冷漠。
她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很少哭也很少笑
从她别无选择地被生下来,又别无选择地被抛弃,这种别无选择好像在一开始就注定了朱烛的人生是一条没有岔路的直行道!
要么前进、要么后退,不存在第三个选项。
所以她对着司年,这个她想要挽回、又似乎有能力挽回的人的时候,她选择了前进。
前进意味着要司年接受那个吻的意义,后退意味着她们之后要成为陌生人。
朱烛不明白怎么和喜欢的人做朋友,这个选择是朱烛直行道人生上,并不存在的岔路口。
所以她要“谈一谈”,谈到目标达成、谈到司年愿意和她在一起。
可这不过不是个容易完成的任务,昏暗里,只听楼梯上的人熙熙攘攘,阴影处的两人静默许久。
直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开始断断续续,还是司年率先开口道,“图书馆就要关门了,先出去再说吧。”
朱烛没说话,但顺从的跟在了司年身边,两个人刚从楼梯下面走出来,正好就撞见了个学生会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