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婆好幼稚,好可爱。
纪岷疆闷在被子里笑,喻南桥不明所以担心他犯病了会笑死,他可不能死。
毕竟喻南桥还得凭借他完成任务。
于是喻南桥掀开了被子,暖黄落地灯的光亮适中,但纪岷疆方才在黑暗里笑个不停,一时没反应过来,无所防备就被光刺到了,泪失禁一般又开始犯委屈,又开始泪流满面宛若小动物哼唧了。
二十一岁的大高个子,一身本该在慈善晚宴谈笑风生受尽万人追捧时的高奢西装,被他这么一哭,直接成了婴儿服。
喻南桥:“……别哭。”
“嘤。”纪岷疆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手盖住眼睛一直揉啊揉,哭得都打起了小嗝,“老婆,帮我吹吹……”
他又开始撒娇了,方才好不容易被喻南桥一顿饭给毒清醒了点,此刻再度回归原状。
喻南桥眉间跳了跳,他喜静最是听不得吵闹,纪岷疆今晚简直把他讨厌的事情做了个遍,小孩子真的很难照顾。
为了让纪岷疆安静下来,喻南桥俯身凑过来,膝盖压在柔软的床面上,被子被他掀开,这样自己就进来了一点,屈膝半跪在床上使得后腰的弧度更性感了。
雪白的薄被子的一角搭在他的银白的发顶,阴影混着不远处落地灯的暖光,让他冷清的脸上多了分暖意。
纪岷疆把眼睛揉得太狠导致视线有点模糊,他高大的躯体侧躺着,微微抬头就看见喻南桥掀开被子蹙眉打量他的样子。
长发滑下来,遮住了洗完澡后带了浅红的脸颊,唇色是艳的,与发色形成强烈对比。
喻南桥本想拿帕子给纪岷疆擦擦泪,可纪岷疆直接手一抬,力道不知轻重地攥住了他的腕骨,那串青色佛珠因为纪岷疆五指收紧而让喻南桥疼得低叫出声。
“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我给你吹吹。”纪岷疆如梦初醒,连忙收了手,他坐起来手足无措地,轻轻握着喻南桥的手吹气。
薄被子因为被纪岷疆掀起而落在了喻南桥的头上,恍惚间像是新娘的头纱,那身浴袍因为俯身而露出一片胸膛,锁骨清瘦往下是瓷釉般的肤质,浴袍都成了圣洁的婚纱。
这让纪岷疆一时失神,在他此刻的潜意识里像是有什么在挣脱束缚一般,连带刻骨铭心的、稍纵即逝的记忆片段,那是一场真正的盛大婚礼,高朋满座酒香满堂,他俯身,给喻南桥戴上了象征爱情与忠贞的戒指。
他头痛欲裂,心底有像是愧疚又像是绝望的情绪在蔓延,他微微颤抖,什么也说不出。
他边给喻南桥的手腕吹气呼呼,边一边垂下脑袋掉金豆子。
手腕其实没被握太疼,喻南桥以前在副本受过得疼更多,纪岷疆的泪滴在他手上,烫得他收回了手。
纪岷疆抬眼,拿怕被抛弃的可怜目光看喻南桥,嘴唇嗫嚅,“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