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吉。”
“还有我呢!”
蜜糖和胤禵都忍不住喊了一声,婉绣摆了摆手,让胤禵跟着果糖去了。这人多了,口食要求也讲究许多。她没什么,只是孩子们的口味千变万化的,更爱一些新鲜的。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蜜糖抿着唇角,这额附是汗阿玛思虑齐整后定下的。说是额附,她着实没什么感觉。只是额吉这样问,她竟有些恍惚,“达林太。”
“你见过?”
“征葛尔丹时见过几面,他虽和葛尔丹有些血缘关系,但大义上拎得清,所以汗阿玛将他封做了准葛尔部的台吉。”
一个是有功册封的台吉,一个是金枝玉叶的总督,这准葛尔部丢给两人画地为牢。乍一耳听着,似乎是很不错的。
婉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儿的婚姻大事本来就不可能纯粹,但是这样的安排也让蜜糖过得十分艰险,“你自己答应的?”
“是。”蜜糖解释道,“女儿不想嫁人,可是额吉闲暇时总是无趣,我想多一个人也没什么。”
婉绣眼皮子抬了起来,看着她,“你不同。”
“我不同,所以汗阿玛为女儿退步许多,还助了战功加身。”蜜糖似笑非笑,她想了许多,如今也十分坦荡,“反正出去后山高水远,按照规矩额驸也该听我的。”
“……”
“额吉,战火无情,百姓哀嚎,那里总是要人去管的。”
婉绣侧过身,沉声问,“那里离漠西有多远?”
蜜糖一怔,缓缓勾了唇角,“不远,比京城近多了。”
博启就在漠西,还有那些兄弟们在,有人撑腰的又有权势的公主是吃不了亏的。婉绣想着,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咙里堵得发慌,想要说点话来腿上却是有什么轻轻地靠了上去。
是蜜糖。
“额吉,我可是总督大人。只要顺利,每年至少都要回来一趟的。”
出嫁的公主不能常回宫,不论是京中还是抚蒙。但以官职便利回来,却是容易许多。婉绣气恼的擦了落下来的泪,一巴掌拍在蜜糖的肩上,“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说得好听!”
“不是说得好听,是女儿想您。”
蜜糖笑着说,自个儿却鼻尖发酸,人也跟着靠的更近,捏着额吉的袍服更生了几分依赖。
“额吉,我会过得很好的。”蜜糖似是保证,仰着头看那张禁不住伤心落泪的面容。
婉绣说不话来,她手掌轻拍,忽然想起因着蜜糖十分乖巧,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和蜜糖亲近了。她有些愧疚,拉着她起身,“明日我宣这个达林太进宫。”
“好,额吉到时候随便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