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绣瞧着丧仪浩浩荡荡堪比后丧,心里忍不住滑稽。不过到底还是不同的,哪怕康熙这次也很心痛,他哭的悲痛欲绝,仿佛跪在仁孝皇后和孝昭仁皇后梓宫前般,哭的鼻涕泪流,没有谁比他更伤心了。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他哭的不是皇后。
康熙哭的太痛快了!也不知是不是顾忌两人间的关系,这次他没有跑到永和宫里缓神。甚至说此后的一个多月,都没怎么留恋后宫,婉绣好几次都是在慈宁宫才见到的人。
领侍卫内大臣家眷哭的厉害,这一年进宫时,小佟氏就很受瞩目。她哭完后又常进宫磕头,太皇太后甚至留她住下两天。
宫里那些奴才见了,好些战战兢兢,闹得郭络罗氏冷笑不已。
郭络罗氏走到永和宫来,说起此事的时候在婉绣的纸上划了一笔,“若是她能进宫来,蜜糖的生辰就由我包办了!”
顶上的人没了,婉绣心里忽然畅快起来。她对于康熙冷落后宫的事一点都不着急,高高兴兴地开始忙后自己的事情了。
蜜糖是六月生人,本来是不着急的。毕竟现在的寒气刚走,偶尔还觉得冷,不过这些年受了小冰期的影响,过了春就很快热起来了。
届时婉绣也不爱动,倒不如趁现在如沐春风的日子里谋划一下。
婉绣闻言,她白了一眼,“她不进宫,你是不是还打算不来了?”
“我倒是想,可糖包这丫头不愿意!”郭络罗氏半是抱怨的说些,她转眼看着和蜜糖坐在一起的女儿,又忍不住的勾笑。
因着阿哥们奴才围绕,规矩又深,加上如今兄弟多,胤禟见天的追着胤祺跑。郭络罗氏顺势当了甩手掌柜,一心一意的教养糖包,早就看成了心肝宝贝。
心肝宝贝要出门找姐妹,郭络罗氏怎么舍得拒绝。
婉绣眨眼,“要是礼轻了,我可不放人走!”
“那正好,糖包给你了。”
“想得美!”婉绣啐她,“还不如把这精神养好了,和皇上撒撒娇更好用。”
郭络罗氏一怔,“怎么说?”
婉绣抬眼看她,“你怎么也傻了?”
“你才傻!”
“额吉!”糖包拉着蜜糖,两人抬着小脸看向郭络罗氏,“不要骂人。”
郭络罗氏不高兴了,“又不是我先骂的!”
糖包犹豫一下,却被蜜糖拉了拉小手指,面色立马沉稳起来,“那你也不能骂。”
蜜糖点头,“宜母妃不要骂,我额吉最好了!”
“对,额吉你乖。”糖包显然是学足了大人们说话的模样,她语气里含着无奈,仿佛在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说话般。
郭络罗氏扭头,拉着婉绣情真意切地道,“你拿去吧,这孩子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