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绣再回去的时候,康熙见她和太子一同出现不由看了两眼。两人只当不知,婉绣更是觉得折腾了半天,饥肠辘辘的等着人将满是油脂的鹿肉切了大片端上来。鹿肉鲜美,端上的一碗烤的极嫩。
因着她来的迟,后面的人都知道她是谁。婉绣连着吃了几口后,端酒上前的人也来了。来了不说,有两个福晋身边还领着几岁大的小格格,小模样还挺俊俏的。
婉绣客气了几句,眼瞧着郭络罗氏对她眨了眨眼,显然是打趣的意思。她抿了口酒,看向下面,却见格格们还好些,阿哥们却是众生百态。单说自家的孩子,胤祾红着脸撸起了袖子和人开始划拳,而胤禛这个原来最不用顾虑的孩子竟然打眼看不见。直到底下的胤礽往一侧指了指她这才惊觉里头那个和人互相守望,摆着肩头臂膀蓄势待发要攻击的人。
胤禛和人试探较量了两次,人头一矮便先撩人的脚,将人顺势撩倒下去。那一群大小的哥们又吼又叫,得胜一句的胤禛的脑瓜都看不见了。
竟然比胤祾还活泼。
婉绣不由看入了神,只觉得比宫里年宴上的表演还要好看。
胤禛不知道自己无形之中彩衣娱亲,他借着酒劲儿闹了一场,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脑门晕沉不说,连身上都觉得酸疼。他晃了晃脑袋,睁眼仔细一看,自己竟然在车辇里。
车辇里不只他一人,还有胤祾。
胤祾睡得很香,还带着点小呼噜。
等到两兄弟都清醒了,发现不止他两人如此,除了太子微醺外,就连文气翩翩的胤祺也是头疼,安静内向的胤祐更是揉着他那不大好的脚哭,“昨日不知道做了什么,连奴才都不清楚,偏偏就是肿了一大块!”
胤禛想到他脚跟的青色,他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只是一众人去请安的时候,少不得就被打趣了。早有分寸,也磨炼了酒量的胤礽得意,他坐在一侧好整以暇的看弟弟们低头认错,乐的连帮忙‘求情’的话都忘了说。
不过这都是路上的小事,说笑过了,仪仗走的反而更快了。
事后婉绣在康熙来的时候还一副泛酸的模样,提起了那个格格。康熙不以为然,他甚至皱起了眉仔细的想,半响后才道,“你说的哪个?”
婉绣气急反笑,“皇上都忘了,我哪知道是哪个?”
“朕说实话你还不信?”
康熙记性是很好的,脑子里全是前朝后宫错综复杂的关系,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在心里留着一本账本。他想了想,“朕记得那日敬酒的不少,倒是有个格格,是镶黄旗蒙旗旗主襄亲王之女,她当年还入宫住了段日子,你也是见过的。”
婉绣眼角一抖,“襄亲王?”
还进过宫?
“那不是?”
康熙点头,他颇为得意的笑,“就是那个被胤礽气哭的丫头。”
博尔济吉特氏其其格,当年欲要与她嫡亲哥哥相看做大格格的驸马,结果刚进宫没几日就被胤礽挑剔没样子没肉的嫌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