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吕相挂心。”云杉老神在在,“吕相还是先把户部的账算明白再说。”
吕莲生闻言脸色又是一沉,随带着禁军离开了。
吕莲生前脚离开,后脚云杉波澜不惊的面色就眼见地阴沉下来,他先是令赵骞关带着龙虎军将士们返回军营,继而才对云清澜冷声道:“回府。”
一直到跨入云府大门,云杉都始终沉着面色一言不发。
“季家的事,你知道多少?”云杉坐在太师椅上,睨着站在面前的云清澜冷声问道。
云清澜头皮一紧:“孙儿只在架阁库官册上查到一句。”
黍米之变,季家谋逆,十族流放。
“又是去架阁库,又是季家旧院。”云杉冷哼一声,“让你不要掺合季家的事,怎么,你是听不进去?”
云清澜嗫嚅片刻,终是将太苍山一事及方才中元街市上的事和盘托出。
“竟是他们跑出来了。”云杉听罢喃喃自语一句,片刻后又道,“他们的事你也不要掺合。”
云杉只想云清澜守好龙虎军这一亩三分地。
“祖父。”云清澜沉默片刻,“今日之事是吕相设计陷害,非孙儿所为,如今云家早已被其当作眼中钉,日后难保不会再生他事。”
躲不掉的。
云杉闻言,面色阴晴不定。
云清澜见状又道:“方才在季家门前,吕相说孙儿是要进去找什么东西,黍米之变孙儿不知内情,日后吕相若是再拿此大做文章,只怕难免会被人设计。”
兵家有言,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可如今云清澜却是连自己的状况都一知半解。
云杉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季家的事,云家碰不得。”
季鸿儒人如其名,是武朝百年难遇的大才。
他十五入仕,不到二十便在朝中崭露头角,先皇属意他,短短三年就将他的官职连升三品,这使得季鸿儒年纪轻轻就位极丞相,后来更是被点为其嫡长女平圣公主的亲师。
季鸿儒在朝中处尊显居,一直到后面先皇驾崩,五子夺嫡朝中大乱,也是平圣公主带着季鸿儒和云杉文武二臣攘外安内,又将年仅十四岁的李玄臻送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