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渊握着沧澜剑的手翻过剑柄,他以三指持剑,食拇二指摊展,凝聚柔和的法力拂过晋琅金色鱼尾,将其快速变回人足,而后者也在顷刻间调整好了作战状态。
大约是对头之间奇怪的链接,掉马之后,两人配合得更加默契。
这关系千丝万缕理不清,反倒让迴渊的行为时刻充斥着奇妙的错位。
他仍下意识将晋琅护在身后,即便知道对方是自己无数次拔剑相向的魔尊。这让以魔尊身份自处的晋琅也产生了一些违和感,要知道,他为魔尊,是不可能在迴渊身上享受到这些待遇的。
又或说,魔尊从未真正看见过迴渊的后背。
你就不怕我动手偷袭?
晋琅很想问,但他的唇一启一合,最后还是没能把这句话问出口。
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晋琅似乎已经理解了上一个问题,迴渊可能会给出的答案。他眼瞳一动,心中便滋生出了其他的念头。
不是能好好谈情说爱的时候,破阵之人带着一道刺目的蓝光出现。
晋琅定睛一瞧……也不用认真去瞧,用脚指头猜都能猜到来者何人。
整座云隅仙渚的人都已经被他解决得差不多了,就连云东主那个难缠的对手也死在发带的杀招之中,云隅仙渚中唯一的心存者也只剩下这位最终boss云中君。
孩童身影渐显,云中君手中的武器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个头。那武器上附着一层蓝色的幽幽烈火,烈火边缘舔舐到的地面炸出层层焦气。
“是你……”他双目赤红,那把附着蓝幽烈火的长刃直指晋琅,“你杀了我阿妹!”
这把刀该是云中君的本命法器,而蓝幽烈焰,该是被炼剑用的星沐蓝火,被他从铸兵池借了过来。
迴渊微微侧首,用斜眸余光凝向晋琅,这举动不言而喻,就是在等他一个解释。
魔尊大人可不喜欢玩那种不合时宜的反向质问,重点不说,先讲一句你信不信我。他仰着下颚,诚然解释:“是我没错!你们云隅仙渚根本就不是什么干净地方!故意散播机缘谣言吸引修士寻岛,将他们统统做成了饲养妖花的花泥!被我识破了,还想将妖花种到我身体里!”
少年郎气势汹汹,底气十足,说话都大声了不少,就仗着迴渊天尊撑腰。
引得迴渊一个侧目,就仿佛刚刚那个邪眉冷眼的魔尊大人只是他的错觉。
他是掉马了,但仅限在迴渊面前。
“一派胡言!”云中君额间青筋暴起,手中刀炎又盛几分。
“胡言?”晋琅迫不及待地争辩,“妖花池旁的一棵大树底下,那有道禁术封起来的门,底下全是修士的血肉,还没死透呢。”
想了一下大猫秋白的主人名字,才勉强记起来这位仁兄的名字:“那个什么兽宗的萧闫庄也在里面,不知死活。而他的灵宠秋白则被云东主收在后院,我偶然间与他相遇,受他所托,才会去找花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