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压抑住心底的暴躁,李俐瞪向邢知意的方向,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气急攻心的原因,眼前竟然有些模糊,连不远处邢知意脸上的表情都看不分明。
她使劲闭了闭眼。
“邢知意,我自小受的是最正统的礼教。琴棋书画,吟诗作赋虽不是最好,但也不比旁人的差,如何···如何在你嘴里,我竟还比不上一个从边境苦寒之地回来的乡野丫头!”
“······”
闻言邢知意有那么一瞬间的怔忪。
是啊,为什么自己会从看见李俐的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女子呢?
想了想,邢知意很认真地回答道:“大概是因为你打人吧。”
李俐:“······”
一瞬间,她如同被人攥住脖子的母鸡一般,满脸涨得通红,一口气梗在喉咙里,险些憋死过去!
当日冲动之下对沈芊羽动手,事后父亲狠狠责罚过她,她也亲自登门去跟沈家道了歉,受了不少羞辱才将事情平息下去,沈家表明不再追究,这么些日子以来从没有人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
因为圈子里有大家默认的规则——毕竟事主都不计较了,而她父亲始终还是三品官员,只要不想得罪她父亲,没人会在她面前不识趣的揭她的短,再爱说闲话的人也只会背地里议论,万万不敢被她本人听见。
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她身边还会围绕这么多人家的小姐。
可是邢知意竟然···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直言她比不上司重明的原因就是因为动手打人?
难道她司重明打的人就少了么!
扶着桌子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找回说话的力气,“那次···只是意外,沈家已经不计较了,你何必在众人之前给我没脸?”
邢知意不明白她话中的逻辑,“沈家不计较是沈家宽容,可你还是在光天化日动手打人了啊,你既做得,本少爷为何说不得?”
“那你为何不说司重明?论打人,哪个女子能比得上她!”
邢知意还是一脸疑惑,“司家姐姐打的都是该打之人,你打的是无辜的姑娘家,两者怎可相提并论?”
“······”喉咙一甜,李俐感觉一股铁锈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你这是歪理!”
你怎知司重明打的就是该打的人?又怎知沈芊羽就不该打了?无辜?她沈芊羽故意刁难在先,只因为她会演戏就是无辜了?
从没有哪天像现在一样,李俐怀揣着满肚子的委屈愤恨却无处喧泄!
“邢知意,我和你妹妹悠娘可是从小到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