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几次欲言,话都被她咽了下去。
江柚白愣愣地看着楼怀澈,无数关于往事的潮水涌了上来。
池若曾经也是这样的,她咆哮着说恨所有alpha,泣泪如泣血,每一声哭泣都像呕血。
当时的江柚白是怎么做的?
当时的江柚白什么都没有做,作为池若最亲密的人,江柚白本来应该安慰她的,但她仅仅是不解地一次一次询问,你为什么恨alpha?
至此,留下了她和池若之间永远不能消融的隔阂。
窗外有风吹了进来,江柚白觉得身体好像忽然空空如也,悠悠的风穿过她的身体,把所有感觉都轻飘飘地吹走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落荒而逃过。
江柚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楼怀澈,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回忆里的池若,只能逃也一样从房间退出来,然后飞快地把门关上。
门边靠着一个人,宁允泽背靠着门边的墙抽着烟,脚边落了一地明明灭灭闪烁着红光的烟头。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
江柚白僵硬地笑了一下:“宁公子,你怎么在这。”
宁允泽冷淡地点了一下头:“不放心小楼。”
两人都并未再说话,隔着门传来几声砸东西的砰砰声,宁允泽将烟掐灭:“殿下,帝国里面的人,全是行尸走肉。所有的oga都一样,不论平民还是贵族,想方设法做一个吸引人的好看花瓶,到了时间就把自己卖个好价钱,事业?理想?都不重要。”
他手朝后,指了指门:“如果有人想从橱柜里跳出来,不愿意做这个花瓶,就会摔得粉身碎骨。beta好一点,但好不到哪去,挤破头做最优秀的那个才能挤到议院,alpha只要是alpha就可以进。”
江柚白浑身都僵如石块,她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
灯下黑,她是alpha,天然地难以看到这些摆在脸上的东西。
好像确实是这样,大皇子勤勤恳恳奋斗五十多年,不如江清弦带着alpha的性别站出来。
这么多年,江柚白也是这样借助alpha的性别,踩着老皇帝和他儿女们这几个beta筹谋皇位。
当年的皇太女,据说谋略做事都不如现如今的皇帝,但仅仅是因为是alpha,所以还是轻而易举地被立为了皇太女。
江柚白尴尬地维持着笑,宁允泽把烟头随手抛出去:“殿下,回去吧。回到你的舒适窝,而不是一群被逼疯的疯子的牢狱里。”
她不好说什么,只能离开。
宁允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慢慢垂下了眼,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