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拒了农场领导的留饭,他独自回到红江沟大队。
见到爷爷后,他沉甸甸的心情舒展不少,在知青点拿了两封稿件,便去了县里。
谢温时一直在给报社寄文章,陆陆续续的,已经寄出去快十封。
他手指摩擦着黄色信封光滑的表面,把时间算了又算,轻舒一口气。
差不多该到摘取果实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谢温时不需要去其他大队宣讲,在地里上着工,一封封回信就雪花一般朝红江沟飞过来。
“这是《冰省早报》的回信,谢同志恭喜啊!”
“这是《京城日报》的,谢同志真是厉害!”
“这个就差点了,上的是咱们县的报纸!”
邮递员从先前的红光满面,到最后的波澜不惊,甚至觉得四平县里的报纸差点档次。
他咂咂嘴,把手里的信封递给谢温时。
这段时间他来了不下三次,在红江沟,大家甚至渐渐熟悉了他自行车后的铃铛声。
铃铛声一响,便有人直起腰来,嘀咕两声。
“谢知青的稿子又上报纸了!”
谢温时接过信封,温声道谢:“麻烦孙同志了,进来喝口水吧。”
他手里揣进兜里,摸到一块糖,微微一顿,指尖移开,拿出了一包烟分他一根。
他自己不抽烟,却常会备着一包用来应酬。
邮递员舔舔嘴唇,在大热天跑来红江沟一趟,他又干又渴,看着香烟却还是馋。
他眼睛粘在烟上,却摇摇头,“不用不用,你自己留着抽吧。”
谢温时笑笑,还是把烟递给了他。
“最近孙同志跑了这么多次,你要是不收,我可是于心不安了。”
邮递员这才收下,香烟别到耳朵上,乐呵呵往县里骑。
路上遇到有人问是不是谢温时上了报,他还会兴致勃勃地给介绍一番。
谢温时这个名字,在大家的嘴里迅速传开,又一次传到公社领导的耳朵里。
一次的文章上报能是巧合,但连上七八次报纸,甚至还有京城的报纸,这就绝不可能是一时走运,而是真正地有这个实力。
没过几天,大队长被叫去开了个会,再回大队时,便把地里的谢温时叫了出去。
不远处申宁挑着水经过,看了好几眼。
和她同组的是个彪形大汉,也忍不住看了两眼谢温时,摇头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我们在地里累死累活干一年,赚的钱还赶不上谢知青这半个月的稿费多。”
最近,大队的人大多是这个羡慕的想法。
申宁却喜滋滋道:“这是他厉害!”
小伙伴看过那么多书,会写文章是正常的,以前谢爷爷的文章也常上报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