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库空旷,开着灯,但仍然显得暗淡。
不知道通风口开在哪里,冷风从四面窜来。
初宜被吹得发抖,轻轻在原地踱步,又收紧手臂,抱住自己,低头把半张脸埋进围巾。
离她四五步远的沈思行“哼”了声,似笑非笑。
初宜回头,对上他嘲弄的眼神。
“说真的,挺佩服你的。”
初宜没听懂,所以没说话。
“谭樟铭是因为你被停课的吧?”
“我还没见过他给哪个女生出头。真是人见人爱,厉害呀,初宜妹妹。”
这是沈思行头一回跟她说话,内容却太刺耳。
“……我没让他那么做,我事先根本不知道。”
“哎呦。”
“那你知不知道,他妈是个疯子,打起人来不要命?”
“用完就扔,熟练。”
沈靖川停好车,一手搭着沈思行的肩,一手揽着初宜的书包,在电梯里遇到邻居,颇有些儿女双全的志得意满。
饭桌上,当着沈靖川的面,沈思行的表现又很正常。
仿佛前面将近两个月的水火不容没存在过一样。
对上初宜的眼神,还会冲她笑一笑。
沈靖川的心情大好。
吃到一半,他搓搓手道:“儿子,小初,我开瓶酒,少喝一点,行吧。”
沈思行道:“想喝就喝,别担心,吃完我来收拾。”
沈靖川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翻来覆去地说孩子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爸爸了。
一顿饭吃到晚上九点多。
沈靖川喝了半瓶白酒,跟初宜和沈思行一起收拾完餐厅,虽然没醉,但也乏了。
交待给两个孩子水果在冰箱里,就去睡了。
初宜惦记着刚才沈思行说谭樟铭的妈妈打起人来不要命,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终于找到机会跟沈思行独处。
“你现在问这个管用吗?我又不是警察,管不了人家的家务事。”
初宜急得眼睛都有些红了:“他真的会挨打吗?我可以给他妈妈打电话解释,我想……”
沈思行“啧”了声,转过身,背对着她,从冰箱里拿了串葡萄。
“最烦女生哭哭啼啼,少来这一套,早干嘛去了。哦,你给他妈打电话,你有他妈电话吗?打通了说什么,再让他妈因为早恋揍他一顿?”
初宜被问得哑口无言。
沈思行说完,就进了房间。
初宜再三犹豫,敲了敲他卧室的门,想问一下谭樟铭的联系方式,只得到里头骤然响起的重金属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