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周染青没能说出口,她低垂着眼,笑得勉强,“以前的事,或许真的是妈妈做得太过了。”
事实上,严家公司经营如何,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在生死面前,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
许荟陪周女士又做了遍检查,等她一个人走出医院时,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路边的灯正一个一个地亮了起来。
她漫无目的在马路上走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周女士说的那句抱歉,或许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听周女士讲的唯一一句。
“做得不对的地方,原谅妈妈好吗?”
眼眶刹那间变红,怎么揉也于事无补,许荟忽然蹲在路口,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
连包里的电话响了也没听到,响了足足三遍才接到。
另边,电话一接通,闻于野就听出她那哭腔明显的声音。
没多犹豫,他直接让许荟发了个定位过来,“别乱动,在那等我。”
二十分钟后。
黑色宾利利落停下,闻于野从车上下来,看见的便是许荟蹲在街口掉眼泪的模样。
心上忽然像是被很轻地划了一刀。
闻于野承认,他大概就是见不得她哭。
“闻于野……”
泪眼婆娑中,许荟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明明有那么多想要说的话,可是见到他的那一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出于本能地环住他后颈,放声哭了起来。
男人单膝跪在地上,给她递纸巾,耐心地等她哭完,才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荟断断续续地将在医院里见到周女士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又哭着说了遍,“她生病了。”
当然不是生病了,所有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纵有再多的不解与隔阂,她还是希望周女士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虽然生病了,但医生说良性的可能很大对不对?”
闻于野挽起许荟散落下来的碎发,有条不紊地帮她做着分析。
“我们可以联系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来做检查,会没事的。”
许荟渐渐平静下来,只偶尔还抽噎一两声。
她其实清楚周女士得的不是什么大病,治好的可能性很高。
只是,突然看见仿佛无坚不摧的一个人蓦然展现出虚弱的一面,她感到很无措。
“别哭了,我明天陪你一起去见医生。”
偷偷将眼泪擦干净,许荟“嗯”了声。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