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一次又算是什么?
这一次,是他先对她生了欲念,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谎言,半强迫地再次占有了她。
当事故发生了第二次,那就不再是事故,而是意味深长的故事。
陶无辛半敞着衣襟,任鸦发低垂遮去了脸上的神情。这一夜,过得相当漫长。
梅非回到美人笑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些羞耻。
这一次又算什么?她面临着相同的拷问。
陶无辛长得好看,技术也不差,自己并不算亏。可是她为什么要觉得羞耻?
梅非忽然看不清自己的心,像是在心尖上笼着一层薄雾,她想拨开这薄雾看个清楚,一伸手,却又犹豫了。
在这犹豫之间,她又想起一件大事。
从之前的情况看来,陶无辛即使不是跟冯傲一伙的,也必定不是局外人。自己跟他的过多牵扯,难保不是祸端。
她敛眉,薄雾散尽,徒留思量。
“老大,你回来了?”
小蜻蜓从柜台里绕了出来,睁圆了眼睛朝里头指了指。“二哥哥回来了。好像很生气。”
“是么?”梅非看了她一眼,脸色平静。“四师兄回来了么?”
小蜻蜓摇摇头。“没有。”
“好。”梅非朝内院望望,拍拍小蜻蜓的手臂。“记得我说的,什么都别提起。”
“嗯。”小蜻蜓难得看见梅非一本正经的神情,居然从心底生出些敬意。
梅非沉了脸,往小蜻蜓耳边一凑。“桃花醉后院那只狗,叫小土豆什么时候想法子弄出来做火锅。”
小蜻蜓的眉角抽了抽,看着她振奋着往后院走,刚刚生出的敬意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梅非跑到梅隐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没见着人。在每个房间里寻了寻,最后在自己的房间找着了他。
他趴在床塌上,似乎是睡了过去。
这孩子,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梅非怜惜地看着他侧露出的小半张玉白色的脸,有些心酸。都怪她,若不是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又找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四师兄,他也不至于被打击得跑到自己的房间来抱头大睡。
她坐到他身边,拿了蒲扇轻轻地摇,又想起小时候。
他们的娘死于难产。梅泗一个人带两个孩子,难免有时会有疏漏。梅非从小就以姐姐自居,用她自己的方式“照顾”梅隐。
她抢他的玩具,强迫他替自己做爹爹留下的作业,那些个《女诫》,《女德》,他背得比她还熟。她和他都爱吃鱼,她常常把鱼腹吃个精光,把鱼头和尾巴留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