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回想,俩人应该算是炮友。
毕竟都没有什么思想交流,基本是她说他听着,还没身体的互动多。
不过那段昏天黑地的日子有他陪伴,她的确心里好受很多,彻底打消了轻生的念头,而等她慢慢适应了社会的艰难,能够独自生存后,他就不见了。
那一天她回到家,买了不少零食想跟他分享,还有他最爱的香草味冰淇淋。
家里却空了,那个大半年在她小屋里没离开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他几乎什么都没带走,当然他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唯独拿走了他画的那些画。
之后,嫌房租贵顾惜就搬走了,搬去了更小的屋子里住,经济负担小一些,她也不必要没日没夜的打黑工,可以稍微喘口气。
说起来,她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她唤他,也是喂来喂去的。
顾惜现在回想当时的自己,脾气不好,生活也苦,他应该是想通就回家了。
当然,他不告而别,她也并没有太难过。
他更像她溺水的时候飘过来的一根浮木,她抱住了,后来她学会游泳,便不需要他了。
顾惜正坐在沙发上回孟谨言的信息,结果张霄拿胳膊肘顶了顶她。
干嘛?她不耐道。
他好像朝我们走过来了,他好像在看你诶!
谁啊?!
顾惜不耐烦地抬头顺着张霄的视线望过去,愣住了。
那家伙好像真的在看她,为了避免自作多情,顾惜还左右张望了一下,她坐的角落里除了张霄和她也没别人,她手里也没拿吃的。
这时候,一身白西装的男生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
说起来,顾惜觉得白色的西装很难穿好看,如果气质长相不出挑的话,很容易像婚礼司仪。但是不知道是材质高级还是剪裁一流,他穿在身上非常得合适。
形容虽土,但的确像是童话里描述的王子。
啊呸!她也不是灰姑娘啊!!
顾惜皱了下眉,主要是这个人的气质,大概便是天才艺术家吧。
她看过他的画,她没什么艺术细胞,但也会被他的画所吸引,就连被他画成画的她,都感觉特别有气质,让她自己都要爱上画里的自己了。
你们认识啊?
张霄看看顾惜,又看看站在面前跟希腊雕塑一样的男生。
不认识。顾惜马上否认。
你好,请问有事吗?她礼貌又疏离地问道。
她知道他不会说话,估计他尴尬了就会离开。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出格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指了指一个方向,大概是让她跟他走的意思。
而现在,因为他的举动,坐在角落里不起眼的顾惜和张霄,隐约成了人们视线的焦点。
顾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她看着抓住她手腕的男孩,脸上依然挂着礼貌的笑容,却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我不认识你,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