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说起来,要不是温徒带她过来,今天白老板大概也不会友善地接待她吧。钟弥思绪飘忽了一阵,才露出笑容:“谢谢白老板,太谢谢你了。”
白老板看她一会儿满腹心事,一会儿又开心得像个孩子,有些不解。
“钟小姐吃午饭了没有?”
“诶?还没有。”
“那稍等。”
她稍坐了片刻,一碗汤汁浓郁的豚骨拉面放在了面前,红油油的溏心蛋窝在面条上,令人食指大动。
钟弥的肚子正饿得咕咕叫。
“那我不客气了……多谢。”她也顾不得客套,接过筷子就吃。
幸福来得太突然。
她却知道这些都是谁给的,喝完最后一口汤,擦擦嘴,若有所思。
白老板看她拿钱包,摆摆手制止:“不用了,菜单上没有这一道,钟小姐别放在心上。”
钟弥一阵不好意思,他很快转移了话题:“明晚四个人,钟小姐算你自己了吗?”
“呃……”钟弥没想到这层,“没有,我只是个小员工,他们领导吃饭。”
“你领导要是会做人,一定会叫你来的。”白老板把她面前的空碗收过去,一瞥干净的碗底,眼底浸满被食客赏识的喜悦,“我替你们留个六人桌。”
钟弥吃饱喝足,是高高兴兴地走的。
她走远后,后门的帘子被掀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打开了吧台的隔板,走出去,在她刚坐过的地方坐下。
“后面那屋有点挤,委屈温先生了,”白老板莞尔,“饿了吧?”
他与温徒认识数年,君子之交淡如水,从来不过问彼此的私事。
这次却是从未有过的好奇。
温徒难得来他这里吃顿午饭,一看见钟小姐,第一反应居然是躲进了储藏室里。
正纳闷着,温徒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白老板伸手已经来不及:“哎……”
“这是钟小姐喝过的。”白老板本来想说抱歉,转念一想,还是收回手,“噢,还是当我没说吧。”
与此同时,钟弥一个人,慢慢走过店门前的巷子。她看着墙角碧青的苔藓,和深蓝色的石板路,手指摸过坚硬的墙壁。
冰凉粗砺的触感,让她想起了那个夜晚,温徒把她抵在墙上,由浅渐深的吻。
痴缠,迷乱。
她不由地停下脚步,后背慢慢地贴上了墙,熟悉的感觉回到了身边。
钟弥靠在那里,静静地回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