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看到莫非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还大声喊了她甜甜。
莫非从树上下来,慌乱间脚滑直接摔到了地上。而外公和青山爷爷听到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因为郝甜一直哭,外公和青山爷爷都担心郝甜伤到了其他地方,连忙抱着她去另一个山头的赤脚医生那做检查。
郝甜没事,只有小指伤得比较严重,但擦伤很多,涂了药,全身上下都是药水味,脸上黄色药水印更显得伤势恐怖。
青山爷爷得以喘一口气,忙询问清楚情况。
莫非倒是一字不瞒,直言是自己让郝甜爬树。
青山爷爷气得血压上升,扇了孙子脑袋一巴掌,让他跪下给外公和郝甜道歉。
“你好的不教,唆使你妹妹爬树,你有没有想过妹妹出事了怎么办,这还是摔得轻,摔得重点,摔破脑袋都有可能!一点都不懂事,明天就给我滚回你爸妈那去!”
郝甜外公吓了一跳,忙拉住气不过还要再打孙子的青山爷爷,开解他,说其实也是郝甜不听话云云。
郝甜已经不掉眼泪了,泪眼朦胧地望着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莫非。
她不知道莫非在想什么,难过?懊悔?委屈?或者其实什么也没想?
然而郝甜不知道,那是她看莫非的最后一眼。
那天晚上,郝甜被外公抱回家,孟效第二天就来接她,青山爷爷路上遇到孟效,要带着莫非来给孟效道歉,回去后却发现孙子房间里空无一人。
再后来的事,郝甜是听孟效说的。
莫非父母报了警,警察进行搜山,然而搜了三天三夜,一无所获,只有第四天中午,没人管的牛牛叼回来一只鞋,是莫非的。
大家都瞬间又燃起了希望,想要牛牛带他们去捡鞋的地方,然而牛牛趴在牛棚里,一动不动。
警察又搜了两天,依旧没能找到莫非的踪迹。
警方撤了警力,莫非妈妈那几天天天以泪洗面,一个人坚持又找了二十几天,后来和莫非爸爸回城里,俩人离了婚。
再后来莫非爸爸再婚,将青山爷爷接走了,牛牛被留在了郝甜外公家里。
郝甜和许陆下山时,太阳当空,云雾俱都散去。路上他们遇到了赤脚医生的女儿草莓。
草莓比郝甜年纪大一点,高中毕业就结了婚,孩子已经三岁了,见到郝甜,一开始是觉得眼熟,盯着她一个劲看,后来要走开时,她突然想起来,笑道:“这不是甜甜吗?唉,我这记性。”
郝甜不认得她,虽说小时候在外公这长大,但确实和山里人不熟,郝甜十分怕生。
草莓道:“我叫草莓,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记得你,小时候你从树上摔下来,来我家擦药你还记得吗?你真是,一点也没变,感觉就是长开了一点。”
郝甜依旧不记得她。